安小小趕忙收回了四處亂飄的心思,“牧經理,馬上就好。”
“整理完去給我泡被咖啡,然後把辦公室的垃圾倒了。”
“好的,牧經理。”
牧歌走遠,她才抬起頭來。
周圍的同事對此都已經見怪不怪,大家都知道,牧歌不喜歡她。
牧歌是典型的趨利主義者,她靠著美色晉升,背了不少口水,為了立威,她向來喜歡殺雞給猴看。
而她的老同事安小小,則是那隻倒黴的雞。
一天下來,安小小做的活,比新來的實習生還要多。
她摘下眼鏡,趴在桌子上,揉著痠軟的胳膊。
電話響了,是汪遠之打來的,“在幹嘛?”
安小小誠實道,“等下班。”
“晚上他們蹦迪放鬆一下,要不要一起?”
朋友分三六九等,親疏遠近,汪遠之則是最近親近的。
安小小曾經開玩笑說,如果不是遇見了黎天,說不定就將就著嫁給他了。
可惜,自己選男人的眼光不太準,就像小時候猜握著糖果的拳頭,沒中過一次。
安小小蔫蔫的答道,“不了,沒心情。”
“怎麼了?又跟黎天吵架了?”
“嗯。”
汪遠之嘆了口氣,“你們倆啊。”
安小小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簡訊箱,補充道,“要掰了。”
“不至於吧?”
“你沒結婚,不會明白的。”
“看你這麼頹廢,我就發揚雷鋒精神,忍痛拋棄放鬆的大好時光,去安慰安慰你吧。”
“紙鳶路275號,”安小小補充道,“帶著酒來。”
“呦巧了,我剛從252號出來,”他隨即詫異道,“你搬家了?”
“我現在自己住,”說著,她餘光瞥到了牧歌的身影,連忙將手機反握在手裡,卻還是稍遲了幾秒鐘。
“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樣子。”
牧歌昂首從她旁邊路過,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安靜如鴿等待下班的所有人聽見。
安小小低著頭,尊嚴被反覆的按住摩擦,漲紅了臉。
手不自覺的攥緊,卻小心按了大了音量。
渾厚的男中音猛地在空間裡炸開,“小小,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