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銷員有些詫異,但情緒一閃而過,躲進了標準服務的笑容裡。
“像我這個年紀,還自己一個人的很少吧?”
推銷員有些尷尬,“職場女性很正常的。”
光線透過彩色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好看的花紋,只可惜不能長久,一踏就碎。
就像捉摸不定的愛情,看似光鮮亮麗,實則脆弱不堪,經不起柴米油鹽的考量,也受不住別人的指手畫腳。
“就要這一套吧。”
安小小最終選定了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狹小的空間更能給她安全感。
交了押金,她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
她躺在新家的床上,腦海裡反覆播放著黎天向她求婚時候的畫面。
三年前的海清市中心廣場,一個拿著擴音器的男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他說,以後順著她,
他說,以後會把工資卡給她,
他說,以後會努力賺錢給她換大房子,
他說,安小小,嫁給我。
可許諾的時效性太強,空口無憑的假話,終究隨著那日的風一起葬送。
婚後,一切都變了。
他邀母親一起同住,說怕她孤單,
他聽媽媽的話,年輕要注意身體,與她分房而居。
他的工資由媽媽全盤管控,出去買包鹽都需要得到批准,甚至連內褲都是他媽買。
瞧,多麼荒唐又可笑。
安小小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湧起陣陣心酸,鬆軟的被子被浸溼了一角,鹹澀的味道滲進了嘴裡,為她空空如也的肚子添了些滋味。
清晨,睡眼朦朧的安小小接到了頂頭上司牧歌的怒吼,“安小小,你怎麼回事,幾點了還不來上班,全勤不想要了嗎?”
安小小跳了起來,看著電子鐘上大大的九字,無限的絕望,她扯了個慌,“對不起牧經理,路上堵車,我馬上就到。”
“十分鐘內不到,這個月的獎金就別想要了。”
又是一個毫不留情且尖酸刻薄的女人。
安小小抓起被自己揉搓的不成樣子的白襯衫胡亂的套上,釦子寄錯位了也渾然不覺,穿著坡跟的鞋,奔跑在上班的路上。
司機罵罵咧咧的說,“你幹什麼?四隻眼睛也不看路嗎?”
“對不起,對不起。”
安小小瞄了一眼車標,連忙鞠躬賠禮。
後排的車窗緩緩地搖下,西裝筆挺的俊美男人從探出了腦袋,四目相對,男人錯愕的睜大了眼睛,他忍不住低聲驚呼,“辛然。”
被對方如火的目光打量著,安小小渾身不自在,她吞了吞口水,“先生?您沒事吧?我還要趕著上班,你看......”
男人依舊痴痴地望著自己,安小小再次瞄了眼車牌,無語望天,心想他不會想讓我賠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