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方法。」對於內衛而言,不動聲色的監視人是最基本的。
「時間緊迫,我們能在此地也不過是多留一日,一日之內,只怕難看端倪。」容治皺了皺眉。
李盛襲卻並不在意,「事在人為,況且,若是真有端倪,再叫如錦來看著也是一樣的。」
「有勞娘子了。」
「不勞。」李盛襲輕嗤,又想到了什麼,提醒說道:「我再提醒容巡按一句,賬房要查,庫房最好也查一查。在點算這一方面,我不如你們任何人,時間緊迫,人手不多,容巡按還是要加快動作才是啊。」
「多謝娘子提點。」容治點了點頭
。
李盛襲不置一言,她在書房上下摸索一番,確認沒有特殊的機關與暗格之後,李盛襲便消失在了書房之內。
望著來無影去無蹤的李盛襲,容治眉宇漸深,不過很快,他淺舒了一口氣,又繼續翻閱賬冊。
胡文若的夫人今年四十幾許,或許是因為新寡的緣故,她打扮的很是素淨。她的睡房之中陳設也是格外的簡單。和這偌大的宅院相比,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胡文若從來不是清官,相反,他夠貪也夠聰明。孟紈當日沒有提起來,但是留今卻和她細說過這些年間,胡文若可是貪了不少銀錢。他已死去,金銀理應盡數歸於其妻,又怎麼會這麼素淨。
就算是因為新寡,頂多是換一些素淨的陳設也就罷了,怎麼會這麼簡單呢?
李盛襲想不明白,她趁著入夜,又將胡夫人的屋子裡上下翻了一翻,這間屋子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她一時之間暫時還什麼都沒有翻出來。
其實還有一個地方她沒有翻——胡夫人的床榻。不過,這大概要等胡夫人醒了再說。
胡夫人起床之後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任由著下人幫著洗漱,在用完飯之後,便見了兩個兒子,叮囑了幾句「努力加餐飯」之類的話之後,就打發走了兩個兒子。
其實看到了胡夫人的兩個兒子之後,李盛襲就發覺了胡夫人的異樣。
她像極了一個新寡的婦人,不苟言笑,神思倦怠,提不起什麼精神氣,平日裡也不願意說話。
乍一看看不出什麼異樣,她扮演的也的確不錯。但是和她兩個年歲尚輕的兒子一對比,就可以看出區別來。
她並沒有那麼悲傷。
或者說,她的悲傷並不真心實意。這樣虛偽的悲傷,李盛襲見過許多,自己也扮演過許多——在很多皇親國戚的葬禮上。大家都是如此虛偽,最為真心實意的,只有與死者最親近的人。是否真的傷心難過,一對比就容易能夠看出來。
這便奇怪了。胡文若雖然貪,但是查其平日行事,他十分敬愛自己的妻子,成婚多年,很少齟齬,也不曾納妾。
雖說不是他這麼做了,胡夫人就要對他情深義重,但是世人大多如此,與世不同難免讓人多想幾分。
胡夫人,為什麼會沒有哀思呢?
賑災的人改成了孟頌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