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些。」秦輕鴻不喜歡旁人如此迫近,她自己接過藥箱處理。
顧凌虛也不強求,意識到了自己的靠近,不自在的退後幾步。
他吸了口氣,想起了秦輕鴻方才說的事情,又繼續問道:「你說周家人和南晉走私,這是怎麼回事?」
秦輕鴻搖了搖頭,「我並不清楚。當時我才十歲,阿耶雖寵
我,卻也沒想過讓我知道這麼多東西。我所知不多。不過想也明白,周家早就不乾淨了。」
「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小事。若是能夠抓住周家這個把柄,或可徹底拔除這個毒瘤。」顧凌虛喃喃。
秦輕鴻反倒是一笑,「都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你與周氏皆視管知為死敵,你若是剷除了周家人,管知必定是最得意的。」
「你別小看了我。」顧凌虛輕嗤,看著她的手,叮囑一句:「好好上藥,別玩。」
「周家比起管知,難道就好到哪裡去了?我的確深恨管知,但是若能剷除周家,我為什麼要放過。總歸都不是什麼好人。」
留著他們,受苦的只會是百姓。
世家早年可謂風骨,北齊初建國時,君主亦是聖明。但是時事更迭,弊病堆積,沉痾已久,如今迫於外敵,騰出不手來徹底傾覆根除,只能修修補補。
「你知道多少,儘可能告訴我。我明日再去見一面容治。」
秦輕鴻有些驚訝顧凌虛對容治的信任,她不由得問道:「為什麼告訴容治?你很信他?」
「他是無雙的才子,更是難得的謀士。若能為我所用……」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他看著秦輕鴻,心中忽而懊惱。
比起容治,他似乎更信任秦輕鴻。
幾事不密則成害。他確有野望,待到時機成熟,外敵安穩,他也不會只願意當一個臣子。眼下也的確有心籌謀,將容治招致麾下。
但是這只是藏在心中的想法,在沒有起事,甚至沒有開始籌措準備之前,他怎麼可以輕易與人言?
更何況還是剛認識不到半年的秦輕鴻。
顧凌虛心中雜陳,他壓下自己異樣,卻見秦輕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顧凌虛吐出一個字來。
秦輕鴻卻笑了,「你應該慶幸,我不是你政敵派來的。襄成侯,以後和我說話,可要小心了。」
聽到她話裡的諷刺,顧凌虛反倒心安些,一時間又有些懊惱,她定時看出了他的忌憚,所以才生氣。
顧凌虛還想說什麼,秦輕鴻卻已經乏了,「罷了,反正你要和容治說。如今我也困了,乾脆明天同你一起去和容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