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帝亦是沉著臉色,極為不善的看著殿前的顧凌虛,「襄成侯,你再宮門口打人,是一點都不將朕放在眼裡了嗎?你如此飛揚跋扈,可曾還有絲毫顧及著朕,顧及著你是北齊臣子!」
「微臣知罪。」顧凌虛認罪認得十分的爽快,他正正跪下,面色凜然,雖是說「知罪」,但是表情卻是一臉「我沒錯」的樣子。
這把元嘉帝給氣的不輕。
「但是微臣絲毫不後悔,若再有一次,微臣依舊會這麼做。若說後悔,微臣只恨當
日並未佩劍,未能誅殺二賊。」
羽化丹事涉國本,管知是掉錢眼裡去了吧,居然走私起了這種東西,走私本就可惡,更何況是羽化丹。
再者,他來路受到無數的刺殺,他不知死了多少兄弟,光憑這一點,管知就該死。
「你!這是在太極殿,你竟然……」元嘉帝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怕顧凌虛再發瘋,管知今日告了假,但是他的耳目卻依舊在朝堂。
蘇長泰率先開口,「聖上,襄成侯如此跋扈,分明是心中沒有聖上,微臣以為,必將之重罰,才可以正國綱。」
容治看了蘇長泰一眼,這哪裡是想不想罰的問題嗎?這是能不能罰的問題,顧凌虛此次進京可不是孤身一人,他的五千西昌軍還駐紮在望京之外。
五千精兵,不足以造反,卻足以震懾望京,至少圍困城門是足夠了。想到這裡,他略略有些擔憂,顧凌虛本來就沒有臣服之心,真要是罰重了……
元嘉帝或許想不到這一重,但是吳王與孟頌延絕對想得到。
吳王不由得搶先開口:「襄成侯,你如此行之,究竟為何?你這般大張旗鼓的進京,又是為了什麼?」
顧凌虛抿了抿嘴,眼中充斥著怒火,若是管知在此,這份怒火或足將之焚燒。
他咬牙切除的說道:「微臣前些時日得到密報,發現有人在蕭山水峽同西戎走私。蕭山水峽是兩軍要地,微臣不敢越水捉人,怕引起南晉誤會,以致於兵戎相見。微臣便久侯時機,將人拿下。將人拿下之後,微臣便依例讓人檢視貨物,本以為是尋常走私,卻發現那批貨物之中竟然還夾帶著旁的東西。」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剜了容治一眼。
容治:「……」
「是什麼東西?」元嘉帝皺眉問道。
「是羽化丹。」顧凌虛咬牙切齒倒地說道。
滿殿愕然,羽化丹之事太過久遠,畢竟在高祖之前此物就被拒已久。但是久遠是久遠,卻並不意味著大家忘記了這東西,歷朝歷代之君對羽化丹都深惡痛疾,大家不是不知其害。
蘇長泰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容治用低頭的方式掩飾自己的雀躍。孟頌延已有準備。吳王愕然而又厭惡。
而上首的元嘉帝,他一瞬間的心虛被遮擋在十二冕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