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難掩喜色,他看著左新,“阿新,你再將此事通知太傅,叫他傳書給顧凌虛。”
顧凌虛敬服太傅,若是太傅有此書,顧凌虛不會不聽。若如此,不愁事情不成。
左新點頭,又想了想,說道:“最近妙端也聯絡了我,週四娘子近來常在明月庵清修,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借妙端之手告之周氏,讓周氏也入局。”
“不行!”容治斬釘截鐵,他目光之中滿是不贊同,“周氏已經被按下,絕不能給予一絲一毫復起之機。先帝引狼驅虎之計,決不可效仿。”
如今北齊滿目瘡痍,甚至還不如當初周氏一家獨大之際。這和黨爭脫不了干係。兩黨只知為己謀私,城門失火,殃及的卻是北齊江山這條大魚。
先帝的前車之鑑,不可不防。
若叫周氏牽連其中,他們最先想到的,只會是自己的利弊,到時候管知或許會被誅殺,但是羽化丹能不能遏制還兩說。
而且管知與周氏為敵已久,他對周氏格外的敏感,若是讓周氏插手其中,誰知會不會打草驚蛇。
左新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只是,管知的人最近盯太傅他們也盯得嚴實。若叫太傅派人給襄成侯送信,管知或許也會察覺。”
容治看了看左新。
左新明白容治的意思,他搖了搖頭,“襄成侯未必信我。”
他這話還說的保守了,若是叫襄成侯知道他和師兄的關係,又讓他想起了師兄同管知的關係。
襄成侯十有八九把他當管知走狗,不殺了他就不錯了。要知道當初顧凌虛就是在街上將師兄打了一頓。
“妙端……”容治呢喃,當初妙端被顧凌虛所救,且據妙端所說顧凌虛對她很好,一度想要帶她遠赴西昌。
“啊?”左新先是不明所以,而後就反應了過來,“師兄你的意思是,我帶妙端遠走,而後叫妙端引信至顧凌虛跟前。”
顧凌虛對妙端很好這件事,他倒是有所耳聞。
“就是週四娘子也在明月庵清修,若是驚動了她,她未必不會將訊息傳與周氏。”容治有些擔憂,週四娘子並非泛泛之輩,她嫻靜睿智,是周家精心教養大的女郎。
左新搖頭,“沒有關係的,正好妙端過段時間要跟著靜玄師太遠遊,也會離寺。靜玄師太那邊還算是好糊弄。”
容治點頭,隨即疑惑的問道:“襄成侯對妙端禮遇至此,想來妙端的話他還是有些信任。只是,我們並不知道這份信任究竟有幾分。加之……我其實一直不明白,襄成侯為何對妙端如此禮遇。還有秦輕鴻,顧凌虛並不像是會為色所迷的樣子,那又為什麼會為秦輕鴻做那麼多呢?”
為秦輕鴻脫籍,拒婚周氏,甚至帶秦輕鴻遠走高飛……民間已經又不少百信照著他們寫話本子了。
“秦輕鴻與妙端是不是有什麼干係?”容止又問。
左新搖頭,“妙端有所猜測,但是她也想不明白。”
“先這麼做吧,到時候再問太傅要一件信物,多一重保障。至於其他的秘密,來日方長。”容治嘆氣。
只要確保顧凌虛相信手書是太傅親筆即可。至於妙端的安危——顧凌虛雖然性格暴躁,遇到宦官相關就難以自控,可他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他不會傷害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