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沒有過多的在意,就是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也是破費,我雖然窮,但是送禮的人不少,你這錢花的冤枉。”
左新聞之哭笑不得。
容治則是稍斂神色,“如今管知的人盯我盯得緊,我只怕不好出來太久,你如今來聯絡我,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左新亦是正色,他點了點頭,眉目之中浮現著雀躍,“師兄,我找到了趙長同與西戎人交接的關隘。”
趙長同先是走私羽化丹,將其遇到北齊境內,再借梁氏以及他們自己的船隻分而化之流入望京。找到了交接處,無異於是斷了源頭。
容治聞言亦是喜上眉梢,“在哪裡?”
“西南之境,西昌南面、菱花渡以北的蕭山水峽。”
“竟是此處。”容治面色微凝,又有幾分唏噓,“還真是‘富貴險中求’啊。”
顧凌虛將西昌捏的死死的,他們想要走陸路幾乎是沒有可能。而且如今顧凌虛越發的警惕,西戎人在水面上的活動空間大大緊縮。
而菱花渡以北的蕭山水峽,水勢湍急而兇險,又是三軍相接之處,顧凌虛若是駐軍於此,極有可能與南晉刀兵相見,南晉亦是如此。這道水峽,可謂是最鮮明的分界線。
選的這個位置,兇險卻又精妙,可以巧妙避開北齊駐軍。但是問題來了,他們選在這個地方,除非軍方那邊有人牽線搭橋,不然的話,絕不可能平安度過。
顧凌虛自然是不可能放這個水。那就只能是北齊。
蕭山水峽邊上就是菱花渡,菱花渡隸屬於南晉錦中,哪裡的守將是徐煥之。
徐煥之和穆璟二人,打得西戎節節敗退,怎麼可能會放這個水。
不過,也未必,畢竟羽化丹流入的是北齊。徐煥之與西戎是舊敵不假,但是徐煥之效忠的是南晉的宏興帝與長公主。
宏興帝雄才大略,亦是野心勃勃,雖然現在他還沒什麼動作,但是看望京中的暗探,就不難猜出其人想要一統江山之心。
未必不會是他們。
再者,就算不是徐煥之,可是錦中的將領又不只有徐煥之。南晉朝中皇帝一人乾綱獨斷,但是未必沒有蠅營狗苟之輩。
容治面色微沉,“蕭山水峽,那就不好辦了,一個不小心,就是三方之戰,容易引出打亂。”
左新卻搖了搖頭,“趙長同是在蕭山水峽取貨,而後行船上陸,再運往梁氏,由梁氏運送入京。”
容治抬了抬眼,左新這話提醒了他,“若是在我方境內,趙長同下貨之時,叫顧凌虛攔截了羽化丹,趙長同必定百口莫辯。”
唯一怕的就是搜查師出無名以及趙長同卸貨的地方不在西昌境內。
但是那又如何?顧凌虛行事飛揚,一遇到管知與西戎就難以自持。他不會懼怕這些。再者,顧凌虛抓到有人走私羽化丹,那也是功大於過。
在如此大功之下,誰去抓他那麼一點小小過錯,太傅手下的御史可以彈劾死他們。
而且以顧凌虛的性格,只怕還會想方設法帶出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