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道這個地步了,容治也不好拒絕,更何況,只有梁音一人也好,若是一會兒出了什麼事情,他只怕也難顧忌旁人。他只是想試探,卻並不想傷及無辜。
只是剛遣走了留今,容治就覺得不自在了起來,因為偌大的山林之中,只剩下了他與梁音。
他長到如今二十二歲,還從未與女子出遊,其實莫說是女子,他出遊都很少,以往讀書時還偶有邀遊。不過到了後來,他覺得那般出遊太過於浪費時間,久而久之,也就不怎麼出行遊玩了。
未婚男女單獨出遊,若是傳到管知耳中,怕真要覺得他對梁音有意了,雖說這樣沒什麼不好的,但是若梁音不是暗探,而是真正的梁音,也誤會了他的意圖可怎麼好?
想到這裡,他默默的與李盛襲拉開了一些距離。
李盛襲:“……”
想入非非的容治,瞧著好笑。
沒走兩步,李盛襲就意識到了容治在打什麼鬼主意,因為她似乎聽到了動物的叫聲,細細聽去,像是——猛虎。
她目光一凜,卻因為低頭的緣故,容治不曾看到。
殺虎啊,她記得她十二歲那年,同阿兄去圍獵,就射殺過一隻猛虎。只可惜,如今容治在側,她不好出手。
想到這裡,她的目光就冷了不少。若真要她出手,那麼她殺的,可就不只是老虎了。畢竟比起老虎,她更擅長殺的,還是人。
“三娘子——”伴隨著容治的高呼,李盛襲抬起頭來,只見樹叢之中不知從何處冒出一隻猛虎來。
李盛襲花容失色,不由得向後踉蹌了兩步,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她面色如紙,驚慌而又忐忑的看著容治。明知如今是險境,她應該逃跑,可是她就彷彿雙腿動彈不得,提不起一步。
“三娘子快些起來”,容治連忙拽起李盛襲,帶著李盛襲就在山中跑了起來。
李盛襲常年習武,又武功高強,她可以跑的很快,甚至還可以上樹。可如今她是梁音,梁音是誰,是梁氏老家主千般嬌養的獨女,她不能,也跑不起來。
故而李盛襲跑的很慢,很快就落在來容治的身後,看著越發靠近的猛虎,她哀切的看著容治,“容郎——容郎君救我……哎喲……”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摔了一跤,正好避過了想她撲來的猛虎。只是那老虎似乎也通人性,知道欺軟怕硬,越過李盛襲之後,不僅沒有去追遠方的容治,而是調轉身形,朝著李盛襲緩步而來。
李盛襲吞了口口水,臉色煞白,美豔的臉龐滿是驚慌,嫵媚的眼龐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容治,眼中滿是哀求,口中依舊含糊不清的唸叨著:“容郎君……容郎君……求你……求你救我,救我……我……”
說道後面,她的眼淚不由得落下,看著好不可憐。
但是在人目光不到處,她已經開始默默撥動自己的戒指,戒指裡面有著暗釦,可以射出飛針,飛針上被她塗了很重的迷藥,一針下去,猛虎必倒。
她楚楚可憐的目光之下暗藏著兇光,她倒要看看,容治會不會為了逼她出手而罔顧她的性命。若是不會還好,可若是會,真逼的讓她出手,那她手中的飛針,能射的可不只有猛虎。
到時候都不需要她親自殺人,她將一人一虎迷暈之後關到一處,再給容治下一針迷藥。屆時,自有猛虎替她將容治碎屍萬段。到時候容治就算是死了她也不會露餡,畢竟,容治又不是死在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