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在他心裡,她不知道有多高貴。
時夏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手,吸著鼻子道:“阿豫,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要丟下我,讓我幫你,好不好?”
他看著面前鼓足勇氣向他靠近的女人,那一瞬間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何意百鍊鋼,化為繞指柔”。
他們一起去瑞士旅行,在滑雪場一起打雪仗。有一次在一個商場門口,他們遇到了一個接吻比賽,獎品是一個一千多塊錢的破銀戒指,可時夏卻非要拉著他參加。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吻了五十多分鐘沒有分開過,成為了哪場比賽的第一名,得到了那個還不如她一頓飯值錢的廉價戒指。
時豫拿著那個紅色的天鵝絨盒子,自己都覺得送不出去,隨手就想扔,可是時夏卻攔住他,從盒子裡取出戒指,自顧自的套上,還很高興的問他好不好看。
戒指是真的不好看,款式俗氣,一看就很沒品味,可是因為她的手長得好看,襯的那個戒指竟然也很漂亮。
時夏看著那個戒指,忽然就哭了起來,雙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哽咽道:“阿豫,你以後娶我好不好?我想嫁給你。”
他的大小姐,說想嫁給她。
時豫當時什麼都沒說,可是沒有人知道,那晚他回到家,對著一瓶紅酒,忽然就哭了。
他們的父母慘死,他沒哭。他偷麵包給妹妹,被超市老闆打的滿臉是血也沒哭。被戰祁拋棄,重生醒來的時候也沒哭。
可那天晚上他卻坐在陽臺上又哭又笑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們到最後還是在一起了,從此之後,時豫的生命中就多了一個牽掛,他的努力不再是隻為了報復戰祁,更是為了取得時仲年的重用,為了能成為配得上時夏的男人。
而現在,他突然發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笑話。
面前的這個女人,早就不屬於他了。
用曾經那些公子哥嘲笑過他的話來說,時夏這種大小姐怎麼可能會瞧得上他,更何況時夏曾經留學歐美,思想開放得很,怕是早就被人睡爛了。
可那時他還不相信,他純潔無瑕的夏夏,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
現在才知道,所有的堅持,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能在地下停車場和別人偷情的女人,會是什麼好女人?
見他一直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時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追問道:“阿豫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時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猝不及防的開口,“夏夏,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啊。”她還是那副笑靨如花的模樣。
時豫的眼神緊緊攫住她的臉,一字一句道:“華臣年終酒會那天晚上的十點到十點半,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他的話音一落,時夏便瞬間變了臉色,張口結舌道:“你……你怎麼突然……突然提起這個了。”
時豫加重語氣,“你別問為什麼,告訴我,你那個時候在哪兒!”
“我,我……”時夏忽然就慌了。“我”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說在這之前時豫的心裡還對她抱有一線希望,那麼在看到她這樣的反應之後,他就徹底失望了。
時豫閉了閉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問道:“你實話告訴我,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阿豫……”時夏張了張嘴,小心翼翼的望著他,“你都知道了?”
時豫扯起嘴角苦笑,“這麼說,都是真的了?”
時夏急忙去拉他的手,急切道:“阿豫。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是因為……”
“我們分手吧。”時豫冷冷的看著她,忽然丟擲一句話。
“阿豫……”時夏愣住了,傻傻的望著他,喉頭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樣,好半天才顫巍巍的說:“阿豫,我知道我騙你讓你很生氣,但我不是有意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