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不知他話中何意?只不過,看來總管大人並不想殺人。
“是,是,卑職一時氣惱,才想要殺了他……”
“但是,若就此饒了他,又難免讓那些心思窺覷的傢伙,又以為咱夏侯家又好糊弄了,常安,你說是又不是?”
“是,是……”
常安此時弄不清總管大人到底要如何?此時正是春季,天氣並不熱,然而常安此時滿頭都是大汗,隨著他如同搗蒜一般的點頭,那汗水已流到了腮邊。
“那你準備怎麼懲治那個人呢?”
有總管大人在,常安怎麼敢作主?而且又猜不出這總管大人是何意圖?只能硬著頭皮,唯唯諾諾地說道:“這,這……卑職不敢擅作主張,還請總管大人示下……”
“唉……你們呀,跟了公子這麼多年,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青衫文士嘆了一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廢了他一個招子便罷了,作什麼事,總不能做得太絕,要留一點餘地。”
“是,是,卑職明白!”
兩人對話聲音不大不小,但字字都能讓何九叔聽到。
一聽那青衫文士吩咐常安要廢自己一隻眼睛,何九叔嚇得肥臉都白了。
“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看那街上酒樓客棧不堪入住,所以特地安排了小人的這處院落,小人覺對沒有絲毫的不敬之心,大人,饒了小人吧!”
何九叔一邊嚎叫著,一邊撲通跪下,指望那青衫文士能大開慈悲,放過自己一馬。
青衫文士滿臉嫌惡,眉毛稍挑,冷冷吩咐道:“聽他嚎叫甚是擾耳,那就連他的舌頭也割了吧,記得弄乾淨一些,最好將那割下來物事保持新鮮,今天公子的那頭鷹恰好還沒喂呢……完事之後,你們也快些尋個居處,不然如果惹了公子不悅,你們是知道後果的……”
青衫文士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就要將何九叔弄成一個殘廢人,何九叔是烈陽帝國的官,然而這官身,在這青衫文士眼中竟然連糞土都不如!
“是,卑職馬上去做!”
常安轉頭向藍三幾人一打眼色,幾人如狼似虎一般向何九叔撲去!
摁住何九叔之後,常安拔出佩刀,大步走了過來。
何九叔本想獻媚巴結一下玉碎城,結果弄巧成拙,眼看著要搭上自己一隻眼睛和一條舌頭,惶恐之下,用力掙扎!
何九叔曾在軍中習了一身橫練功夫,也有四級武者的實力,只是在軍中升遷無望,才運動關係到北鎮做了一個稅官。
軍人出身的何九叔,本應鐵骨錚錚自有一番錚嶸的銳氣!然而在北鎮當稅官的這些年,對上面來的人迎來送往,對商行貨隊搜脂刮膏,這安逸的生活,早將他磨練得油滑無比,更是早失了那份銳氣。
雖然常安這些人的武者等級也只是四級左右,可在知道他們來自玉碎城之後,何九叔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只是一個勁的大聲哀號求饒!
常安怕他哀叫,又惹總管大人不悅,刀子一亮,獰聲道:“何九!你還求什麼求?這是總管大人心善開恩,只廢你一眼一舌!若按爺爺的手段,早送你歸了西!”
“大人,大人,何九真是一片好意啊!真是冤枉啊……”
何九叔被摁跪在地上,口中哀哀地大聲告饒!常安哪裡管他,一擺手中刀子,刀尖就向何九叔的左眼扎去!
那刀尖明晃晃地駭人,還未等挨近何九叔的眼皮,何九叔就嚇得先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聲!
這一記慘叫聲淒厲之極,更是尖銳高亢,任誰也想像不出,以何九叔長的那個模樣,會發出這樣淒厲的高音來!在發出之際,就連準備刺他眼睛的常安,也被他駭了一跳!
“他媽的!鬼叫什麼?!嚇老子一跳!”
飛起一足,狠狠地踢在何九叔的下巴上,頓時將他的下一記高亢激昂的慘呼聲,踹了回去!
伸刀就欲再刺,忽聽“吱呀”一聲門響,有人從裡面正在開啟大門。
大門剛剛閃開一條縫,就聽一個嬌滴滴軟糯糯的女子聲音喚道:“是何九叔在外面麼?”
這聲音十分好聽,自帶一份軟甜之意,而且這女子的語音,又帶著幾分江南女子的那一份秀慧之氣。
常安手中稍停,不由向大門望去。
“何九叔,可是有了他的訊息……”一個清秀女子一邊問著話,一邊從半開的大門探出半個身子。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啊!……”
轉身想往回跑,只是驚嚇之際,卻連腿腳都被嚇得軟了,反而差點坐倒在地,一張清秀的小臉嚇得一片雪白。
“雨晴!你快來救救我,你快求求這幾位大人,放了我吧……”
雨晴驚魂稍定,顫著音問道:“何九叔,他,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這樣,這樣對你?”
“雨晴你先別問了,你快去求那位總管大人,求他老人家高抬貴手,放……”
常安獰笑一聲,“何九,你想讓這小姑娘給你求情?哈哈,你當她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