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等距離近了,箭速又快!那就剛好相反,誰先射誰就佔了便宜!
要知道距離越近,越難躲避。剛躲開第一箭,第二箭就到了眼前!哪裡還能有時間回射過去?
在之前見那赤勒忽,在場下比賽時射箭的速度。就算幾息間射出手中所有的箭枝,也是有可能的。"
場下石九還在繼續前行,高懷遠握緊了手掌。語帶緊張道:"怎麼還向前走?已剩百餘步了,該出手了!怎麼……還在向前行進?……這個距離?已是相當危險了……還要向前走?……"
眾人雖不精通箭技,但都知道高懷遠可是不折不扣的神箭手。
聽他如此說,不由都緊張地看向場中的石九。
赫連畫眉先前並不十分擔心石九,因為在她心目中的石九,是戰無不勝的!對他是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
但現在一聽高懷遠滿是緊張的話語,一顆芳心立馬提了起來。一雙妙目緊緊盯著場下,想要開口示警,又怕分了石九的心神。
握著古麗卓雅的那隻小手是緊了又緊,直到古麗卓雅皺著那雙小眉毛,用力將手從她手中抽出,她才驚覺握痛了古麗卓雅。
赤勒忽看著逐漸前行的石九,心中暗道:"先前見他所行舉止,應是懂些箭技的?以前和自己決鬥的對手,知道自己天生臂力強大,總是試圖和自己拉開距離。
可這小子卻在試圖拉近距離?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步……一百一十五步……這已是最好的射距了。依自己的臂力加上手中彎弓的強度,就算他穿上鐵甲,自己也有把握將他射個對穿!
只是……只是他的身法如此怪異,鎖定他有些難度?他還在向前走,好!好!他還未停下,再近一些,近一些……"
赤勒忽拈著箭的那隻手是鬆了又緊,緊了又松。身子雖在移動,那雙鷹目卻緊緊盯著石九握弓拈箭的那雙手。
春風一吹,赤勒忽忽然感覺身上一涼,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赤勒忽自嘲一笑,多少次和人進行這生死鬥了?怎麼對著這個中原少年還緊張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石九,看著表情一如之前的中原少年。赤勒忽感覺嘴唇有些發乾,臉上先前濺上的馬血,早被風吹得幹了。這些馬血糊在臉上,有些癢癢地令人難受。
的確,這個中原少年給自己增添了不小的壓力。這壓力是這些年裡?所有對手都不曾給予過自己的。
我緊張什麼?是了,是他那雙眼睛。他那雙眼睛裡只有一種神情,那是什麼神情?居然是嘲笑蔑視!
他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我?真是在找死……不對!冷靜、冷靜!他是故意在激怒我!別上當!"
赤勒忽看清石九眼中的嘲諷,心中大怒。右手猛然一緊上提,隨後又緩緩放下。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已將近九十餘步。場下人的心都快提至嗓子眼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兩人在這樣的距離下一旦出手,必然是驚天一擊!幾乎是一箭便見生死。
耶達更是緊張,手握了一張大盾,只待石九不敵好持盾救護!他可記得大汗的吩咐呢!
赤勒忽心下暗暗道:"九十五步,九十三步……第九十步,就是你的死期!"
他已準備出手。
第九十一步,石九突然停下,望著赤勒忽用草原語問道:"剛才怎麼不出手?"
"想引我上當?你還嫩了些。有恰當的時機,我又怎會放過?"
赤勒忽不屑。
石九慢慢將弓豎起,右手將箭搭至弦上,弓拉半滿。
石九冷冷對赤勒忽問道:"據說你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神箭手?"
赤勒忽見石九豎弓搭箭,已是提起十二分精神防備。見石九發問,心神非但不放鬆分毫,反而更加小心。
"不錯,草原上能勝過我的人還不曾有過!"
"不曾有過?井底之蛙而已。我若開弓,你若能反射回一箭,今日我就饒你一條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