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倒在磨盤上,陳少安拍了拍肚子道:"石九啊,你可知道如果肚子餓了,該怎麼辦才能不覺得餓了嗎?"
"不知道……"
"哈哈,睡它一覺啊!呵呵……你知道麼?等睡著了就會不覺得餓了。哈哈……看!三叔又教了你一個大大的絕招吧!嘿嘿……天黑時別忘了叫醒我。奶奶地,晚上定要好好吃他一頓!"
不管一旁滿臉黑線的石九,自顧自地去睡了。
看著酣聲漸起的陳少安,石九無奈地搖了搖頭。"唉,這老三叔……"只好盤坐下來,暗自執行功訣。
"這傲天訣在第五重境界停留已快三年了,可還是沒有突破的跡象。陸三叔說過,傲天訣不到第六重,決不能回到中原。可不回中原,血海深仇何時能報?先不管它,我努力修煉!就不信會突破不了?"努力收拾好心思,開始了運功調息。
天色將要擦黑,陳少安還躺在磨盤上酣然大睡,不時還吧咂幾下嘴巴。也許、可能、大慨,正在夢中吃著什麼山珍海味的大餐。
這時已經有三三兩兩的武士術師,向福來客棧走過去了。
石九早收了行功,看到不少人鬱進了福來客棧裡面,忙將磨盤上的陳少安搖醒。
陳少安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口中叫道:"哎呀呀……可惜呀,石九啊!不能晚些叫三叔麼?好大一隻紅燒肘子,三叔剛要去啃……就被你吵醒了。真是可惜、可惜了呀……"說著抹了一下流出來的口水。
"老三叔,咱們在不去福來客棧的話,可就沒有座位了!"
"啊……天色剛黑,這群厚臉皮蹭飯吃的傢伙就去了?你怎麼不早些叫我,也好搶個靠肉菜近的座位呀!哎呀,還磨蹭什麼?快走吧!"
北鎮上的武士術師,剛開始為了能多接一些活計,相互間結成一些小團伙,到後來乾脆就組建成了傭兵團。在北鎮上,頗有幾個人數超過數十人的傭兵團,一般領頭的團長,都是有些實力的人擔當。
福來客棧內早備了四五桌酒席。猛虎傭兵團的團長金刀王,領了七八個團裡的骨幹傭兵,坐在了居中的一席。
烈焰傭兵團的李麻子一夥人,坐了靠窗的那一桌。
而雪貂傭兵團團長錢一槍,則佔了內側一處的桌子,靠近門口處的那一席,也早坐了七八個平日跑單的閒散武士。
陳少安和石九就在門口這席,尋了兩個空位,也坐了下來。
駱三爺和商隊的大小管事們,坐了正堂上的席位。待見得幾桌酒席上已是坐得滿了,還有人陸續進來。駱三爺又吩咐多開了一桌酒席。
只見堂中各席漸漸都坐的滿了,約有五六十人了。駱三爺才叫店夥計關了店門。
酒樓掌櫃一聲吆喝,那幾個夥計忙不迭地從後廚,將各色酒菜送到每桌之上。
陳少安正好看見店夥計,端著一盤肥雞過來,忙招呼一聲,放在了自己面前。
先挽了挽袖子,伸手先將兩條雞腿拽下來,遞給石九一根,爺倆張口便啃。
桌上的其餘人本來還有些自持身份,正拿捏著用筷子夾些吃食。卻見那爺倆將雞腿送入口中,也不見如何咀嚼,一根雞腿骨便吐了出來。只是片刻兒,那隻雞就被爺倆啃吃得成了雞骨架。
恰在此時,店夥計又端上一道紅燜扒豬頭。那豬頭燜得火候十足,色澤紅亮,皮潤汁溢。讓人一看就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陳少安看見那扒豬頭,苦於口中滿是雞肉說不出話來,看著夥計嗚嗚了兩聲,伸手示意也放在他面前。
旁邊石九早伸手從夥計手中接過菜盤,也不用筷子。伸手將豬頭分作兩片,先遞給陳少安一片,一人一片埋頭大嚼。倆人好似兩個餓死鬼投胎一般,吃得是湯水淋漓、嘖嘖有聲。
這倆人也不管顧桌上其餘的人,哪道菜好便可哪道菜狠吃猛嚼。
這一桌人都是平素跑單的,平日也沒什麼銀錢,這伙食自然是沒什麼油水!倆人的大吃大嚼都被看在眼裡,想到若是在自持身份,那可真是白來一趟,什麼都吃不到了?
在看這架式,這一桌子酒菜,也不夠這倆個餓死鬼吃的。別等了,趕緊吃吧!
桌上其餘人一般心思,都不在自持身份,裝腔拿勢了。也不聊天說話了,都是緊著向口中送著吃喝。
一時間,這桌如同群豬拱槽。只聽筷碗相撞,碟盤叮鐺,一片吧唧嘴的聲兒,再無旁音。
其餘幾桌人邊談邊吃,這酒菜還沒怎麼動用。這桌可倒好,桌上菜餚吃得是清潔溜嘰,盤清碗淨。
人人都是掄著胳膊,舞著旋風筷子,搶吃爭喝。
這陳少安見桌上其餘人,也開始爭吃搶喝。口中嘀咕:"石九啊,咱們難道和一群餓死鬼,坐在一桌了麼?怎麼都這麼能吃呢?哎,哎!那個獅子頭到是給我留一個啊?喂,喂!說你呢,劉黑子……"
也沒人搭理他,都是埋頭大吃。心下都想你這臉皮真夠厚的!屬你跟餓死鬼似的搶菜搶的歡!這下手要是晚了?還不夠你爺倆吃的呢?我們還能吃到個屁呀?
這一來,可把店夥計給忙壞了。見這桌酒菜不繼,便緊著可這桌上著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