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盯著蔣藝道:“我看不出你跟術道有什麼關聯,思來想去,你唯一能殺文鑫的辦法,就是親自動手,或者說是給老杜他們一個把文鑫繩之以法的機會。但前提是,你必須留在文鑫身邊。我說的對嗎?”
蔣藝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杜隊長跟你說過五年前失蹤的那個女孩吧?她叫蔣倩,是我的姐姐。我們之間無話不談,甚至連她跟文鑫在一起的事情,她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我。”
“一開始,我勸她離開文鑫,可是當她告訴我文鑫從來沒有碰過她的時候,我卻覺得她遇上了好人,甚至還默默地祝福過她。沒想到,文鑫是要將她獻祭。”
“我姐姐失蹤之前,曾經給我寫過一封信,字裡行間透露出了她的一些猜測……”
蔣藝說到這裡才停頓了一下:“三年前,我故意報考了這裡的大學,就是希望有機會接近文鑫。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遇上王詩雨,而且透過她認識了文鑫。”
“文鑫可能威脅過陳六,但是他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那些事情,都是我編出來的。我只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有正義感的術士除掉文鑫……”
蔣藝說到這裡忽然笑了:“我很幸運地遇見了你。這是姐姐在保佑我嗎?”
我沉聲道:“說說你的計劃。”
蔣藝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可是,你和杜隊長的對話,卻又讓我心涼了半截。法律上找不到證據,沒法判決文鑫,我只能想辦法回去。”
蔣藝淡淡地說道:“我本來是想找機會跟文鑫同歸於盡,或者說,讓文鑫殺我,給你們留下證據。不過,最後的結果要比我預想的好。”
我反問道:“你跟文鑫在一起那麼久,就沒想到要自己殺他?”
“想過!”蔣藝眼中流出了兩行眼淚,“過去,我不能死,因為我還有父親需要贍養。姐姐走了,我也走了,我怕他受不了這種打擊。上週,爸爸也走了,他是抑鬱成疾。我沒有牽掛了,可是,那時,我已經沒有辦法去殺文鑫了,鬼神獻祭已經開始,我拿什麼跟文鑫鬥?”
我聽完之後才點了點頭:“那個風水先生老張是怎麼死的?”
蔣藝苦笑道:“那時,我趁著他趴在我身邊,悄悄用他揹包裡的硯臺打了他的腦袋。至於他是不是被我打死的,我不知道。”
我一直覺得老張死得莫名其妙,而且他後腦上的傷口也來歷不明,原來真是蔣藝動的手。
蔣藝不等我說話就開口道:“我恨不得打死他!我知道文鑫用風水起家,為了敗他家的風水,我特意去請教風水先生。老張就是我找到的風水師。我沒有足夠的錢去打動老張,就只能用自己跟他交換。他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很可笑吧?”
我打斷道:“文鑫家院子裡那顆鎮魂釘,是你釘進去的?”
“沒錯!”蔣藝點頭道,“釘子是老張給我的,位置也是他找的。我在文鑫家留宿過很多次,自然有機會釘下鎮魂釘。”
“原來如此!”我不得不說,這顆釘子是文鑫氣數當盡。
老張那點本事,能不能看出文鑫家裡有風水暗局都另當別論,更別說直接找到風水陣的陣點了。說不定他當初就是隨手給蔣藝指了一個地方,才讓蔣藝歪打正著地破了文鑫家的風水。
至於說老張的死,我覺得他該死。
我沉聲道:“你和王詩雨怎麼忽然到了文鑫家別墅外面?”
蔣藝顫聲道:“是鬼魂!那天是鬼魂控制警察把我們從屋裡放了出來,告訴我們趕緊去別墅。我看得出那個警察有些不對勁,詩雨卻沒看出來。我為了報仇,就趕過去了。”
蔣藝的出現,跟我猜測的差不多。
那隻惑鬼,其實已經做好了第二手準備。
蔣藝擦乾了眼淚,把兩隻手平舉著伸了出來:“我說完了,你抓我吧!”
我搖頭道:“抓人,那是警察才幹的事情,我只是個東北先生,管不到那一片兒。你走吧!”
“那你……”蔣藝看見我轉身時,卻忽然冒出了一句話來,“如果,我所說的,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呢?”
“我會殺你!”我淡淡道,“我可沒有被人惡意陷害還能一笑了之的好脾氣。”
蔣藝忽然說道:“其實,你是在幫我殺文鑫對嗎?”
我平靜道:“還有冤魂等著文鑫下去償命,我只不過是幫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