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他!”伏小寶再次看了畫像,一連聲地說。
在座的人見此,相互看看,楚霖修改之後,那畫上的人分明是蜀王府的柏生!
楚霖怕伏小寶情急亂咬,故意試探他,沒想到,他竟然指出了畫中的錯處,更加確認是柏生。
“你還有什麼其他要說的嗎?”趙吉安急急地問。
“我……我不知道……”此時滿臉酡紅的伏小寶,雙眼迷離,直打哈欠,顯然已經醉得很厲害了。
“我瞧著這會兒也問不出什麼來,先把他關到廂房裡去。”楚霖擰眉道。
“是。”趙吉安叫了兩個人進來,將伏小寶抬到離得最近的廂房睡下,順手鎖住了房門。
“他當真無救?這人很重要,將來可是懲治蜀王最有力的證據。”楚霖轉頭問賀聯。
“若是單靠我,怕是不容易,這會兒,有慕容少宗主在這裡,要解屍髓蠱,不過是浪費些藥材,多試幾個方子罷了。”賀聯輕笑道。
“那個男人中了屍髓蠱?”慕容熙驚詫地問,轉而恍然大悟地說,“難怪楚霑之前問我要過屍蟲幼蟲,被我搪塞過去了,卻不知他到底還是弄到了。”
“既然如此,你可知他酒中到底配了什麼特別的藥材?”賀聯追問道。
“屍髓蠱養蠱的酒大多是五毒酒,毒物不外乎蜈蚣、毒蛇、蠍子、壁虎、蟾蜍、蜘蛛、石膽、硃砂、雄黃、烏頭、曼陀羅、夾竹桃、斷腸草等等,只是具體是哪五樣,就不得而知了。”慕容熙說起這些,如同家常,滇州制蠱用蠱,在江湖上久負盛名。
“我方才切脈時,發現他雖有異於年齡的內力,卻脈象虛浮,想來用的是短期強增功力的藥物,我再細細研究研究。”賀聯有了些眉目,急忙去找書。
“你跟我來。”楚霖起身離開,對慕容熙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梅記在開戰不久,放出了求救的鴿子,我沒有收到,你難道也沒有收到嗎?”在書房中坐定,楚霖嚴肅地問。
“昨兒晌午,我收到一條關於叔父舊友的假訊息,我便出城了,待我發現上當折返,已經來不及,鴿子飛到拙園,我剛才回去時才看見!”慕容熙一臉懊惱,根本沒有反駁楚霖深深的責備。
他恨自己太過大意,這則假訊息能做的如此環環相扣,矇騙了整個江陵城的密宗情報網,看來對手實力強大,更是早有預謀佈局,算準了他一定會上鉤。
“我們這次都著了敵人的道,你被調虎離山,我的暗衛更是形同虛設,才導致梅記遭此大禍,梅兒更因我重傷,此時生死一線!”楚霖眸色幽深,周身都是濃烈的殺氣。
“不好了,王爺!”突然間,小七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
“梅兒怎麼了?!”
“阿梅怎麼了?!”
楚霖和慕容熙異口同聲地問道,等不及小七回答,兩人一前一後飛快地跑進臥室。
只見床上的杜梅,臉上燒的如同火炭,唇色微紫,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亂顫,柳眉更是擰在一起,彷彿正經受很大的痛苦。
“怎麼會這樣?”楚霖撲上去,小心翼翼揭開傷口,只見傷處一片深紫。
“別碰,她這是中毒了!”慕容熙一眼認出傷情的詭異。
“毒?哪裡來的毒?”聞言楚霖不啻五雷轟頂,他眼見著杜梅箭傷未消,這會兒又中了毒,老天爺這是要他的命啊!
“我來看看!”賀聯三步兩步疾走進來。
“糟了,這箭頭上有毒!”賀聯拔下銀針,瞪大了眼睛道。
“何毒,可有解?”慕容熙衝上去,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一雙狐狸眼迸發著嗜血的光芒。
“這隻怕不是尋常的毒,這一箭若是直接射中,根本等不到毒發,但巧得是,箭頭射入離心最近的地方,加速了外在中毒表現,幸而我先前為她止血用針封住了大脈,但此毒實在霸道,這才幾個時辰,就已經如此,若沒有對症的解藥,杜姑娘只怕……”賀聯喪氣地垂下頭,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