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雅室裡的字畫、玉石、琴棋都藏到三樓閣樓裡去了,我本還想藏書,可是太多了。”林岱有些懊惱地說。
“這會兒,哪裡管得了那些,你沒事就好。”杜梅感激地握了下他的胳膊。
“咱們酒樓日後還要開的,這些東西不能丟!”林岱堅定地說。
“對!咱們以後還要開的!”杜梅咬唇重複道。
“東家,他們攻上來了,和他們拼了!”廚子們大喊。
一個蒙面黑衣人惡狠狠地一刀劈向林岱,杜梅猛地將他一推,一隻手快速從腰間的布袋裡掏出一把辣椒粉,揚手撒了出去,另一隻手將系在脖子上的布條拉到臉上,蓋住口鼻。
“啊!”細細的辣椒花椒粉末混著鹽,飛進了黑衣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又辣又嗆的味道讓他涕淚橫流,什麼也看見。
杜梅猛衝上去,一手扣住他握刀的手腕,一手一擰他的肩肘,只聽咔嚓一聲,黑衣人的胳膊被她卸了,刀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去死吧!”林崢朝著慘叫的黑衣人猛踢一腳,他像個麻袋似的順著樓梯直直地滾了下去。
其他黑衣人也遭到了廚子夥計的辣椒粉攻擊,杜梅趁勢又卸了兩人的胳膊,其他人胡亂揮舞著刀劍,屁滾尿流地逃回一樓去了。
直到現在,在兩方交手中,杜梅他們一直佔據上風,這
次更奪了三把刀,眾人一下子士氣高揚,緊張害怕的心情也緩和了些。
“剛才那四個人突然不見了,實在蹊蹺,我還是不放心樓上。”杜梅看看樓下那些個不禁打的人,難道他們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我們三人上去看看。”林崢說著,將刀分給林崎和胖廚子各一把。
“好,若有異常,趕快回來。”杜梅蹙眉道。
若仔細算起來,剛才的死傷早不止二十人,想來門外還在源源不斷增人,煙火晚會少說也要兩個時辰,只要晚會不結束,他們都是不死不休,一旦踏出這個房子,那就是眾矢之的,非被射成蜂窩不可。
杜梅想到這裡,心急如焚,轉頭對林岙說:“去點點酒罈還有多少?”
“一樓沒用完的,我們也帶上來了,現在統共還有四五十個,油還有一桶,柴禾還有一些。”林岙很快回來說。
林崢三人也順利折返,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樓上不能放鬆,若是敵人從上面攻下來,我們將腹背受敵,一定要保持警惕,過會兒就去檢視下,現下據我觀察,外面情況有變,來的明顯不止二十個,咱們要省著火攻,等他們靠近了下手。”杜梅低聲說著,眾人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很快,進來更多的黑衣人,輪番強攻,他們踩著前面被燒著的同伴身體,終於衝了上來,這次他們學聰明瞭,用黑布捂住了口鼻,辣椒粉對他們的傷害減少了很多,林家兄弟和廚子夥計們都無畏地衝上去肉搏。
黑衣人雖被迷了眼,但他們有鋒利的刀劍,廚子夥計們的傢伙什根本重傷不了他們,而林崢他們只有三把刀,又不得章法,顧此失彼,砍殺不過來,杜梅雖可卸人胳膊,但那也是靠偷襲才能成功,而這些黑衣人揮舞著刀劍,根本不讓她近身,如此,空氣中,很快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大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負傷。
又一次將黑衣人打退,杜梅趕忙給每個人包紮,藥箱裡的藥也要用完了。
“東家,我這次就是死了,也值了!”林崢又撿了兩把劍,笑著說。
“說什麼傻話,大家都要活著出去,林岱說的好,咱酒樓以後還要開呢!”杜梅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裡越來越多的擔心說道。
“嗯,一個不能少!”林崢重重點頭。
他伸出了沾滿血汙的大手,杜梅將手覆在上面,其他人也默默地疊加上來,眾人默唸:“一個也不能少!”。
時間過得異常漫長,這樣的攻擊伴著外面絢爛的煙花又重複了兩次,這明顯是車輪戰,酒罈和油已經快要用盡,每個人所剩不多的辣椒粉都湊在了一起,讓有準頭的人撒,五把刀劍輪著讓受傷輕的人用,杜梅已經想盡了所有辦法,可這些黑衣人彷彿是去年肆虐的蝗蟲,打不盡,殺不光。
“我再到樓上看看!”林崢撐起身子,拄著刀站起來說。
“小心!”杜梅點點頭。
可是這次,不過十幾息的工夫,林崢突然倒退著下來,一把明晃晃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