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黑衣人跳入院內,發現前廳和後堂都亮著燈,相互用手勢打了一個招呼,一隊人奔後堂去,一隊人往前廳來。
正當他們要分開的時候,杜梅大喝一聲:“扔!”
後門瞬間大開,十幾個燒著的酒罈冒著藍色火焰同時飛了出來,有的摔碎在地上,點燃了地上的棉絮,有的直接砸在那些人的身上,燒著了他們的衣裳,黑衣人本能地後退跳腳滅火,結果又順帶點著了其他地方,轟一聲,後院一下子騰起了大火。
這七八個人半點沒想到,杜梅他們還能反抗,他們在毫無防備之下,身體很快被點燃了,夏日衣裳單薄,皮肉被燒得滋滋作響,散發出一種難聞的焦臭味,有動作麻利的開始爬牆逃跑,原本在外面接應的黑夜人見此,只敢跳到牆頭上,一些人朝緊閉的後門胡亂射箭,一些人趕忙將同夥救走,還有一兩個已經燒到身,無力爬上牆頭,慘叫著墜入火海。
“看他們被燒得鬼哭狼嚎,真帶勁!”
“白便宜他們了,咋不多燒死幾個狗日的!”
……
躲在門後的眾人,一邊偷偷觀察,一邊咬牙切齒地說。
“東家,前門快守不住了!”林崢眼睜睜看著門栓正一點點被撞裂開來。
“東家,後面又來人了!”天義瞪大了眼睛,驚叫道。
顯然,院外的黑衣人學乖了,他們握著刀劍,順著牆頭一點點逼近,因著圍牆遍佈青苔,狹窄難行,還要防備杜梅他們突然扔火酒罈攻擊,故而走得十分謹慎。
“林崢,你們再堅持一下!天義,快把大壇的酒澆到門上,等他們撞門的時候,再點火!”杜梅咬牙道,這注定是一場孤注一擲的死鬥!
幾個力大的廚子抬著酒,將門澆透了,多餘的酒液更是順著門邊,流淌到了外面坑窪不平的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小酒坑。
黑衣人一點點警惕地靠近,用刀劍在門上亂刺了一番,方才開始撞門。
杜梅猛地將手邊一盞油燈砸在門上,“嘭”,火焰似一條衝破千年禁錮的怒龍,迅速吞噬了整個門和門後的黑衣人,地上的酒坑也跟著燃燒燃起來,燒著他們的鞋子和褲子。
這幾個黑衣人前有燒著的大門,後有燃燒的院子,無處可藏,加之,身被烈焰燒灼,再也不能像來時那般,靈活地爬牆出去。
一會兒工夫,後門外痛苦的喊叫聲漸漸低不可聞,前廳大門的門栓終於堅持不住,眼見就要斷成兩截!
“都撤到樓上去,快!”杜梅看了眼黑乎乎,燃著零星火苗的後門,它已經完燒焦了,院子裡的火也快熄滅了,顯然一樓已經沒法再守下去!
眾人快速上樓,林崢跑開幾步,將大半袋的豆子部撒在前廳空地上,圓滾滾的豆子一下子散得到處都是。
轟隆一聲響,大門被撞開了,幾個黑影快速掠了進來,剛落到地上,就被滿地的豆子滑了個四腳朝天。
“放!”杜梅一聲命令,大門上的油桶翻了過來,淋了他們滿身滿臉,而其他人的火酒罈,如同點
著尾巴的飛蝗一般,紛紛砸在一臉懵的黑衣人身上,棉籽油見火就著,迅速燃燒起來。
“啊,啊!”黑衣人滿地打滾,慘叫不止。
被燒燬的後門被人大力踹開,闖進來五個黑衣人,他們也不救同伴,半蹲下身子,彎弓搭箭朝樓上亂射,與此同時,大門處又跳進來四個黑衣人,他們在弓箭的掩護下,躬身往樓上摸去!
“林崢林崎,快去把雅室裡的餐桌抬來!其他的人往底下扔柴禾,砸火酒罈!”杜梅隱在牆邊,一邊觀察,一邊急促地說。
瞬間,柴禾和火酒罈亂飛,火點著了乾柴,在臺階下燒起了一座火焰三尺多高的火牆,暫時擋住了拿劍的黑衣人。
八仙桌堵在樓梯口,擋住了下面亂射的飛箭,杜梅透過縫隙細細觀察,發現除了射箭的人,剛才拿劍的人不見了!
“他們該不會改從屋頂上下來吧,林岱呢!”杜梅緊張地四下張望。
“我上去看看。”林崢正要衝上去,卻見林岱捂著流血的胳膊從三樓下來:“我在這裡!”
“你這是怎麼了?”杜梅趕忙開啟藥箱給他上藥,又撩起裙襬,撕下一截裡衣為他包紮。
酒樓裡切菜砍肉難免傷到手,杜梅特意向鍾毓討了上好的傷藥,沒想到,今日卻派上了特別的用場。
“我在三樓看見院子裡燒著了火,就開窗放鴿子,哪知外面還有人,他們一個射鴿子,一個射我,幸虧屋裡沒開燈,箭偏了,只擦破一點皮,那兩隻鴿子,一隻被射中,另一隻僥倖飛走了,但願它能很快搬了救兵來。”林岱急急地向杜梅說著。
“你怎麼到現在才下來?”杜梅接著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