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裡,鴨餚飄香,窗上印著一個纖細的影子。
蜀王府中,客人盡散。
“王爺,您要不要喝點醒酒湯?”柏生扶著楚,小心地問。
“不用,送我去翠攏院。”楚醉眼迷離,指了指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院子。
柏生無法,只得將腳下踉蹌的楚扶到院中,院裡的婆子自動開了門,裡面的出來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扶住了楚,柏生送到這裡,就不能再進去了,他只得退守在院裡廊下。
屋裡佈置得紅彤彤一片,前後被一架七扇屏風隔開了,外間沒有點燈,只有裡間亮著一豆昏黃的燈火。
還沒等楚轉過屏風,那盞燈突然熄滅了,一雙柔弱無骨的
柔荑牽住了他的大手,兩個丫頭識趣地退了出去,反手關上了屋門。
“你……”楚正要發怒,一具溫熱的身子貼了上來,將他的火氣滅了精光。
“杜梅,你也會怕羞?”那雙手引領他一步步走到床榻坐下,楚開懷地大笑。
呼吸交纏,褪去衣裳,赤忱相待,楚在暗色裡撫摸那如玉般光滑細膩的肌膚,心裡不禁感慨,那丫頭看著瘦瘦條條的,觸手竟如此讓人貪戀。
醉酒的楚一夜枯木逢春,身下女子極力承歡,卻始終一言不發。楚只當她怕羞,更激地他荒唐地一發不可收拾。
及到天邊泛了魚肚白,折騰了一宿的楚終於昏睡過去,淡淡的天光透過床幔的縫隙鑽進屋裡,床上的女子露出疲憊的笑容,翻身摟著楚閉上了眼睛。
成親三日不上朝,可楚是特別警醒的人,他雖醉了酒,卻不會任由自個睡到日上三竿,他迷瞪了兩個時辰,待小鳥在院裡嘰嘰喳喳地叫著時候,他還是醒了。
屋裡瀰漫著昨夜曖昧的氣息,他有多少年沒這樣瘋狂過了,他偏頭想看一眼被他征服的女人,經過昨晚,他似乎有些動搖,只要她肯乖乖交出梅記,或許可以不對她那麼狠的。
當他緩緩轉過頭,倏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面龐,楚騰地坐起來,大聲質問“你是誰?!”
“我是您新納的妾啊。”許是被他嚇著了,女人不顧身清涼,梨花帶雨地撲到楚懷裡。
“我娶的是杜梅,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楚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問。
“我……我就是杜眉啊,清河縣縣令是我爹!”女人跪在床上,兩行熱淚撲簌簌地滾下來,渾身上下都殘留著昨夜的痕跡。
“你……穿上衣裳!”楚避開眼,自個胡亂找了件裡衣套上。
杜眉穿上水紅色裡衣,她是個美人兒,豐胸纖腰,粉面桃腮,昨夜剛做了新婦,眼角眉梢都蘊著春~情,只是此刻雲鬢散亂,兩眼含愁,重新怯生生跪在床上。
楚跳下床,看著喜褥上幾點紅蕊,有些刺目地問:“你最好說實話,要不然,可是欺君之罪,你和你的家都要被砍頭!”
“奴婢真是我爹的三女兒,如有假話,天打雷劈!”杜眉被楚一嚇,伏在床上嚶嚶地哭起來。
楚被她哭得心煩意亂,衝著門外大喊了一聲:“柏生,你給我滾進來!”
柏生在外面守了整晚,昨兒他們一夜瘋癲,他聽著都臉紅,這會兒突然變了腔調,他嚇得趕忙推門跑了進來。
杜眉在楚叫人的時候,已經快速地鑽進錦被裡,矇頭蓋住自己。
“王……”不待柏生彎腰行禮,楚氣惱地飛起一腳,將他重重踹倒在地。
“你瞧瞧你辦得好事!”楚扒開錦被,將杜眉的臉一把捏住,對著柏生大吼。
“這,這,她是誰呀?”柏生爬起來一看,當場嚇懵了,怎麼可能大變活人!
“你問我?我問誰!”楚甩開杜眉,幾步上前,拎著柏生的衣襟,瞪著赤紅的眼珠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