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一聽杜梅二字,如五雷轟頂,他萬萬沒想到,楚居然為了杜梅的產業,想要用聖旨將杜梅困在身邊,從而人財兩得!
情急之下,他已經來不及辨別杜梅怎麼成了不相干的杜覺的三女,他看了眼宋平,微微搖了搖頭。
“啟稟皇上,七王爺對故去的王妃情深義重,實令吾等汗顏,只是皇室婚姻必須遵循禮法,不可過多耽擱於兒女情長,失了皇家顏面貴重。”宋平躬身行禮,言之鑿鑿地說。
“宋愛卿言之有理,茲事體大,大順朝開國以來,尚無此先例,著禮部和宗正寺再查查歷朝歷代的禮法,容後再議。”楚霈被大臣們吵得腦仁疼,遂揮揮手,不耐地說。
楚霖心急火燎地下了朝,卻不料,太后身邊的郭公公正在殿外等著他,他只得斂起心神,慢慢跟著到泰和殿來。
萬太后正歪坐在貴妃榻上,時下越發熱了,珍珠站在旁邊幫著打扇,玲瓏則切了幾片青皮紅瓤的西瓜,並四碟爽口的點心放在桌子上。
“給母后請安。”楚霖進來,跪下行禮。
“坐吧,怪熱的。”萬太后從榻上起來,伸出手拉他。
楚霖坐在桌邊,玲瓏新沏了杯雪峰銀針。
“霖兒,你自打年前病了一場,竟一日比一日瘦了,蘇慕雲是蘇府嫡女,實指望不上她為你端茶倒水,如意呢,她怎地也不會伺候人了!”萬太后心疼小兒子,滿是怨氣地說。
“母后莫惱,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兒臣年前病的時日長,總要慢慢休養,皇上剛剛讓賀聯住到我府上為我調理,如此,用不了幾個月,就該無事了。”楚霖斟酌著說道。
“你身子打小就好,自從娶了蘇慕雲,總是三病九災的,只怕她刑剋於你,我今兒聽說她爹竟然夥同禮部和宗正寺的傢伙們在朝堂上逼迫你,如此沉不住氣,這燕王府的女主子的位子萬不能給她。”萬太后嫌惡道。
“母后,這不關慕雲的事。”楚霖對蘇慕雲有愧疚之心,自然不想她再受太后刁難。
“真真是半句都說不得,就你這個痴兒會護著她!我不當面為難她就是了,可燕王妃的位子斷不能給她!”萬太后無奈地嘆了口氣,但後面的語氣卻十分強硬。
“慕雲不是貪心的人。”楚霖低聲說。
他應該算是瞭解她的吧,他們成親一年多了,依舊是名不副實的夫妻,若是尋常的女子早就鬧到孃家去了,哪裡能像她這般日日忍耐,蘇衍是尚書令,依他的性子肯定要在朝堂上參他一本的。
“如此便是最好。”萬太后將西瓜端給楚霖,又道,“現如今你也該立個正妃了,省得那些人惦記著,你若有中意的,不妨和母后說說,免得又選出個張慕雲,李慕雲來。”
“母后,我的事不急,倒是七哥相中了清河縣縣令的三女兒,今兒在大殿上求賜婚。”楚霖笑了下,偷偷轉了個話題。
“真是長本事了,縣令家的次女,他也看得入眼,跟他那個娘一樣,小家子氣!皇帝怎麼說的?答應了?”聞言,萬太后有些忿忿道。
“沒有,皇上只是讓禮部和宗正寺去查禮法典籍了。”楚霖搖搖頭說。
“這樣說,日後只怕還是要答應,他送給皇帝的那個狐媚子,當真好手段,現如今已是貴人了,她必是要幫忙的,到時不過幫他找個由頭罷了。”萬太后自是見多識廣,不過楚不是她親生的,娶的又是繼室,她便不想多管。
“真的?”楚霖心裡立時貓抓一樣,亂做一團。
“這會子,又哪裡不舒服?瞧你臉煞白的!我讓小廚房燉了湯,你在這裡吃了午膳再走。”萬太后見楚霖變了臉色,趕忙關切地問。
“無事,無事,緩過來就好了。”楚霖用盡力氣壓制著立刻離開的衝動,笑了笑說。
“噯,瞧你這身子,實該好好養養,娶正妃的事,還是緩緩吧。”萬太后生怕楚霖精力耗損,只得讓步道。
楚霖沒想到歪打正著,正好順勢答應。
陪著吃了午膳,母子倆又說了會兒話,待萬太后休憩,楚霖方才告辭離開。
趙吉安一直在宮門前等著,見他出來,忙迎了上去。
“吉安,你可知清河縣令杜覺是何人?他的三女杜梅又是誰?”楚霖翻身上馬,迫不及待地問。
“杜梅?杜家溝的杜梅?不可能啊!”趙吉安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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