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管不著!”杜梅剛被元兒嚇得不輕,這會兒又見宛如地獄閻羅的楚霖,一時心驚肉跳,卻還假裝強硬的頂嘴。她的聲音因驚懼,變得沙啞粗重。
“我這就替姨母管教你!”楚霖猛然彎腰,一把將杜梅扛在肩上。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杜梅的肚子被他堅實的肩膀硌得疼,她在他身上揮手踢腳,用力掙扎。
“你最好老實點!”楚霖揚手就在杜梅的屁股上,啪地拍了一巴掌,他著意教訓她,半點也不憐惜。
一聲脆響,杜梅只得老老實實掛在他身上,她心裡羞死了,自個已經十五歲,還被人打屁股,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好在長髮垂了下來,將她的臉遮住了,如若不然,真真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燕王好無趣,既然來了夜歡街,又何必如此一本正經?”慕容熙一個箭步上前攔住。
“慕容熙,你惡名昭彰,自個不要名聲,可別帶累了她!”楚霖眼眸微眯,幽深中暗藏著一簇簇一點即燃的火苗。
“我們是來賣小食的,怎就不要名聲了?”慕容熙轉身一指桌上的碟子。
“這種地方,你一人來即可,何苦將她帶來!”楚霖瞥了一眼,依然怒目以視,剛才若不是他來得及時,杜梅就被那小倌輕薄了,這讓他怎麼能忍!
“是我要跟來的。”杜梅心底裡講義氣,這會兒她被倒掛著,血氣上湧,還不忘為慕容熙說話。
“閉嘴,看我以後怎麼告訴姨母!”楚霖見杜梅袒護慕容熙,心裡十分惱火。
杜梅一聽這話,立時不出聲了,楚霖抬腳就走,慕容熙哪裡肯放,情急之下,上前搶人。
楚霖肩上扛著杜梅,只得單手與他對抗,慕容熙不願趁人之危,又恐誤傷杜梅,故而,他並沒有拿出玄鐵扇,而是赤手空拳與他打鬥。
楚霖且戰且退,兩人很快就出了瀟湘館,老爹極力攏住了客人,要是這些人都吃白食跑路,今晚可就虧大了。
有客人不明所以,不停地追問,老爹既不敢冒犯燕王,也不敢得罪慕容熙,只得指著桌上的小食,含混不清地說:“還不是為這一口吃食!”
有眼疾手快的客人,搶了鴨翅鴨爪吃了,立時讚不絕口,紛紛打探哪裡有賣,老爹見此,彷彿看見了大把的銀錢,他妖妖嬈嬈地拋個媚眼道:“明兒來,美酒小食管夠,又何勞諸位去買!”
老爹用盡手腕安撫,過了會兒,瀟湘館裡依舊觥籌交錯,絲竹聲聲,只是樓上有一個人立在窗前暗處,若有所思。
再說楚霖和慕容熙打鬥著出了瀟湘館,楚霖將掙扎的杜梅用韁繩綁在墨雲背上,而後,在馬屁股上一拍,墨雲便小跑著走了。
“我……我……”杜梅從大馬上摔下來過,她對高大的馬有恐懼感,這會兒,她嚇得本能地一把抱住馬脖子,風呼呼地從她的耳邊刮過。
“你這是做什麼?你明知道她怕的。”慕容熙怒瞪楚霖,轉身就躍上屋脊去追。
“她膽子太大,你也該長長教訓!”楚霖冷意染身,縱身飛躍,攔住他的去路,一拳向他的面門砸了下來。
“你瘋了!”慕容熙偏頭讓過,出拳直搗楚霖胸口。
兩人混戰,互有毆打,臉上身上都有了傷,跳躍騰挪間,早離開了夜歡街。
巡京營一隊巡街的將士很快發現了兩人,楚霖藉機脫身,慕容熙則叫苦不迭,他們的長槍彎刀,訓練有素,遠攻近守,進退得當,慕容熙無意傷人,歷一番苦戰,方才脫身。
且說楚霖過頂穿脊,跳到了一個小巷子裡,他打了個呼哨,墨雲從暗處踱了出來。
“你是不是好把我放下來了?”杜梅姿態難看地趴在馬背上,看見楚霖,冷冷地說。
楚霖無言,上前給她解韁繩,許是她掙扎過,繩子成了死扣,竟然一時鬆不開。他只得湊近了一點點摳,杜梅在皎潔的月光下,看見楚霖臉上新鮮的傷口,臉青了一塊,嘴角也裂了。
杜梅心裡一下子沒來由地疼了,她閉了下眼睛,硬生生忍下,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楚霖終於解開了韁繩,將她放了下來。
“梅兒,你以後別到那種地方去了!”杜梅轉身就走,卻聽楚霖在她身後幽幽地說。
“我只是去賣小食,身正不怕影子斜,名聲與我,早就譭譽參半了,又何必在意這一點。”杜梅停住腳步,並未回頭,淡然地說。
“他……他就那麼好嗎?”楚霖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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