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找打!”石頭冷聲低喝,他身形極快,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幾乎一眨眼工夫就出現在杜梅身前,將她嚴密護住。
“這可是宋府,哪容得你們這等鄉野之人亂闖,你們還不給我打?狠狠打!”被卸了胳膊的僕人大概是個小管事,他託著胳膊,臉都疼得變了形,說話時更顯猙獰。
三個男僕仗著各自膀大腰圓,又人多勢眾,嗷嗷叫著,揮拳衝上去圍攻。卻見石頭眉頭都沒眨一下,他身形快如閃電,輾轉騰挪間,以手為刀,三五息就將三人盡數放倒。
“你……你……”被卸了胳膊的僕人瞪著眼睛看花了,他猶自不信,因吃驚張著的嘴巴半天合不上。
“吵吵什麼!……這是怎麼了?”突然從大門裡又出來四個拿著刀劍的男人,想來是護院,他們看見地上躺著三個人,俱不省人事,另一個則慘白著臉託著胳膊,領頭的壯碩男人驚詫地問。
“這兩人不知哪兒來的,想要硬闖!”吊著胳膊的男人顛倒是非地開口胡說。
“你們把鳳仙姐怎麼樣了!我明明和你說的很清楚,你為什麼要撒謊!”杜梅一聽這話十分生氣,走到他面前厲聲指責。
“闖門者死!”領頭男人根本不願多聽解釋,凶神惡煞地揮刀直取杜梅面門!
“當心!”石頭猛拉杜梅,躲過致命一擊,與此同時,他踢飛的腳邊石子如箭矢般激射出去。
石子力道剛猛,不偏不倚重重打在領頭男人握刀的手腕上,男人吃痛不已,“哐當”一聲,手中的刀應聲落地。就在這一瞬間,石頭彎腰拔出靴中短刀,一步跨出挺身上前,陽光下只覺寒光一閃,男人的手臂被深深劃破,鮮血頓時噴濺出來。
這不過電光火石眨眼工夫的事,待男人捂住傷處大聲慘叫的時候,石頭冰涼飲血的短刀已經架在他的肥脖子上。
其他三個護院見此情景全都嚇傻了,手中握著刀劍,戰戰兢兢圍著,看著男人血流如注的胳膊,根本不敢上前。
“叫他們讓開,不然,即刻送你去見閻王!”石頭冷聲道,他手上微一用力,男人脖子上沁出了串串血珠。
石頭是燕王府裡頂尖暗衛,對付這些尋常護院家丁,簡直是砍瓜切菜一般,但他不想多做殺戮,這裡是清河縣地界,他不想招惹沈章華,再說宋少淮和楚霖是結拜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在沒弄清狀況之前,不宜動手殺人。
“大爺饒命!你們還不快讓開!”男人脖子上一涼,驚恐之下,面板被切開的痛感被無限放大,他被嚇得大喊大叫。
三個護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惶惶地退讓到一旁。
“裡面還有什麼人?”石頭押著男人進門,聲冷如冰地問。
“沒了,沒了,就我們兄弟四個。”男人忙不迭地討好。
“麥管家和柳採辦呢?”杜梅隨手撿了根棍子,跟在他們身後問道。
“他們兩個被打發到馬廄幹活去了。”男人此時已經鮮血淋漓,再不敢說假話。
“鳳仙姐在哪兒?被你們怎麼樣了?!”杜梅怒問。
“夫人還在原來的院子裡住著,內院我們進不去,並不知裡面情形。”男人說的倒是實話,他們這些個家丁護院是不能進內宅的。
杜梅見男人還喚鳳仙為夫人,想來並不曾遭辱,可為什麼鳳仙不見外人,連她都不見!
一路上遇見三兩個丫鬟婆子,俱是生人,她們見到血人一樣的護院被押進來,都被嚇得尖叫不已,有膽小的,連手裡捧的東西都摔了。
很快就到了鳳仙原先住的院子,杜梅提著棍子,直直的闖了進去。石頭反手一擊男人的後脖頸,他立時如一個破麻袋似的軟在地上。
杜梅進屋,目光所及,就見四個婆子狠狠地將鳳仙四肢壓在榻上,另一個婆子不知給她灌什麼東西,鳳仙瘦得眼眶深陷,顴骨老高,她拼命想護著肚子,掙扎著搖頭躲避,那碗裡的汁水撒得她滿頭滿臉,衣襟上更是洇溼一片。
“你最好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我們熬了一整鍋,不怕你不喝!”婆子惡狠狠捏著她的下巴,毫不憐惜地繼續灌。
“住手!”杜梅見此,氣極大喝,她手中的棍子直接朝那個強灌的婆子後背打去。
那個婆子正專心對付鳳仙,哪裡料到杜梅天神般的降臨,她的後背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棍,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直挺挺摔倒了。
“梅子,你終於來了!”榻上的鳳仙一見杜梅,軟軟地叫了一聲,頭一歪,暈過去了。
四個壓鳳仙的婆子生得五大三粗,面目可憎,她們見杜梅突然闖進來,出手就把人直接打暈了,她們本是一夥的,哪裡肯善罷甘休?四人放了鳳仙,捲了袖子衝了過來。
石頭雖不屑打女人,但如此囂張狠毒欺主的婆子,實在令他忍無可忍,所以還不待她們衝到杜梅跟前,他已然出手,四人全被踢中膝蓋,骨頭的脆響伴著老女人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個宋府。
“鳳仙姐!”杜梅丟下棍子,撲去搶救鳳仙。
石頭在門外抓住兩個半大的丫頭:“你們夫人原先跟前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