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會有事的。”杜梅抱了抱瘦弱的許氏,輕聲安撫道。
“你……你自個小心。”許氏揪心,卻硬是把眼淚憋回去了。
“嬸子,我們這些人都在,斷不會讓梅子出半點差池的。”牛二拍著胸脯道。
“噯。你們自己也要當心,最好不要與人衝突。”許氏看向這一群女兒的夥伴們,細細叮囑。
“大丫,你留在家裡。”杜梅見大丫跟上來,便阻止她道。
“不,我早就說過了,你做什麼,我都跟著你幹,今兒也不例外!”大丫犯起犟來。
“那行吧,二愣子你就負責護住大丫就好。”杜梅見她如此,只得答應。
“我也要去。”杜樹見狀,也要跟著。
“樹哥,咱是去賣糧的,不是打架。”杜梅堅決不同意他去。
“你在家裡陪我娘,直到我回來為止。”杜梅見他不依,遂低聲悄悄說。
杜樹只得勉強答應。
一眾人等分別上了三輛馬車,石頭載著杜梅、大丫和二愣子,牛二和黑蛟龍駕了自己的馬車,而杜鍾則代替葉青駕車。
三輛馬車一路飛奔,杜梅的馬車是兩匹馬拉的,跑在最前面,黑蛟龍把手中的馬鞭揮個不停,緊跟其後,葉青的馬車小巧,跑起來也不弱。
只用了半個時辰,馬車就進了射山鎮,老遠就看見梅記糧鋪門前圍著很多人。
有眼尖的看見三輛馬車,立時尖叫起來:“杜梅,杜掌櫃來了!”
一行人來了,石頭領頭,牛二黑蛟龍一左一右護衛著杜梅,後面跟著大丫和二愣子,最後面的是杜鍾和葉青。
“鄉親們,這是做什麼?”杜梅一看狗剩、八斤、二蛋以及金剛,正以肉身護住店鋪木門,防止騷動的人群破門而入。
“我們要買米!”瘦猴隱在人群裡大聲叫囂。
“對,買米!買米!”激憤的人群應和著。
“梅子糧鋪幾時不賣米了?我不過回家去吃幾日喜酒,怎地鬧出如此大的誤會?”杜梅在人群裡搜尋帶頭鬧事的人,卻是沒看見。
“有本事,你開鋪子敞開賣糧!”尖下巴矮著身子窩在人群裡鼓動。
“對對對,敞開賣,敞開賣!”圍堵的人像潮水般進一步圍上來,將杜梅幾人團團圍住。
“梅子糧鋪之所以能為大家賣平價米,就是因為限購,若我的米全被別有用心的人買走了,糧鋪倒閉不要緊,但大家以後只能吃高價米了!”限購,這是底線,是規矩,斷不能破。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看你是等著賣高價吧。”胖子尖叫著。
人群再次被鼓動起來,一起往店鋪門湧去,幸虧糧鋪當時改建過,不然早被擠塌了。
“大家稍安勿躁,我是雲裳繡莊的葉掌櫃,今日,我來作保,杜梅絕沒有囤貨居奇,賣大家高價。”葉丹站在人群外高呼。
“你一個賣繡品的,沒田沒地,拿什麼作保?”尖下巴不屑地說。
“加上我一個如何?”鍾毓大踏步來了。
葉丹在葉青走後就去尋鍾毓,可惜鍾毓被鎮上人接去看診了,走的匆忙,夥計也不知去了哪家。
葉丹在餘濟堂等得心急如焚,久不見他歸來,索性離開了。哪知他剛走,鍾毓就回來了,聽了夥計的話,他連手和臉都沒洗,直接就來了。
“鍾大夫?”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不少,鍾毓在射山鎮的名聲極好,再說尋常人一般不敢得罪醫者,對鍾毓這種醫術高明的大夫更是敬重有加。
“你還不是一樣,沒田沒地,你的擔保,難道是讓我們吃草藥棒棒嗎?”瘦猴不怕死地嗤笑道。
“你是哪裡人?到我們射山鎮來做什麼?”牛二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看著露臉的瘦猴,一臉懷疑地說。
“這用不著你管,路見不平有人鏟,你們敢做,還怕人說嗎?”瘦猴說完這句話,鑽到人群裡去了。
“對,他們的擔保都不頂事,再說鍾大夫是杜梅的舅舅,這胳膊肘還不朝裡拐啊。”人群繼續騷動,人潮湧向鋪子的大門。
“那麼,再加一個我的擔保,能頂事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冰冷而沉靜,恰似一瓢冷水澆入了沸騰很久的滾水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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