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江湖騙子吧。”袁怡年不可置信地看著杜梅。
眼前的女孩子不過和自己一般大,再說製衣先生和女大夫,這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行當呀。
“我只收內衣錢,又不收你治病的錢,哪裡就騙你了!”杜梅挑眉看她一眼。
“你的法子管不管用?”袁怡年為這苦惱多時,這會子有人告訴她可以治,她自然要試一試。
“你只要堅持這種按摩手法,多吃點牛乳,慢慢會長大的。”杜梅虛虛地在她那裡示範了按摩動作。
“你這是什麼法子!若不是看你是女的,我立時讓母親將你打出去!”袁怡年滿面酡紅,怒斥杜梅,彷彿她當真被杜梅猥褻了。
“信不信由你!”杜梅收了竹尺。她心裡無比鬱悶,她本是好心,怎地還被這般責罵呢。
“哼!”袁怡年彷彿烈女貞婦般穿好衣服,甩了門出去了。
杜梅摸摸鼻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秦氏見小女兒氣沖沖出來,遂開口詢問,可袁怡年憋著不說,秦氏只當她耍小孩子脾氣,遂不再理會。
杜梅將尺寸都記下了,又給袁惜年和袁怡年選布料和花樣。
她們的眼光倒是好,選的都是隻有杜梅會繡的花樣。至於布料,她們完全不想選細棉布的,更偏向於綾羅綢緞。對繡線也有要求,棉線根本瞧不上,不僅要五彩絲線還要金絲銀線。 還有內衣原本是絮棉花的,她們非要絮蠶絲。如此算下來,五十兩一件的內衣,成本就去了一半了。
杜梅將她們的特殊要求一一記下來,又另給袁惜年開了道方子,便離開了宋府。至於秦氏肯不肯信她,給她女兒按方吃藥,這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了。
袁怡年看杜梅當真給她姐姐開了方子,眼裡神色變化莫名,她咬著嘴唇,不知是懊惱還是生氣。
杜梅出了門,長長地吁了口氣。三人坐上馬車,杜梅看著記下的單子,決定再額外採購一些。桃紅柳綠對街面上店鋪熟悉,她們帶著杜梅熟門熟路地走進了一家布莊。
這家店鋪很大,下面一層賣布料成衣,樓上則賣絲線棉絮蠶絲等。杜梅在樓下選了些素色的絲綢綾緞,桃紅柳綠則走到掛滿成衣的牆下去飽眼福,兩人指指點點,嘻嘻哈哈。
“梅子,你快來看,這件好漂亮啊。”桃紅不無羨慕地呼喚杜梅。
杜梅走去一看,桃紅、杏黃、湖藍,天青,滿牆的衣裙十分亮麗,桃紅指著的那件煙羅紫的如意撒花裙,最是搶眼。
“姑娘既然喜歡,要不要試試?”中年掌櫃笑吟吟地走過來問。
“我們……我們就是看看。”桃紅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我的衣裳並不貴,不過一兩百文而已,若是嫌大嫌小,還可以幫你改的。”掌櫃的指了指一道門簾,那後面大概坐著一個裁縫,門簾遮著,看不真切。
“我回頭讓葉掌櫃給你們各做一件秋衣,咱落梅軒哪裡還缺了穿的。”杜梅笑,輕聲說道。
“梅子, 求你千萬別和葉掌櫃說,我倆四時衣服都穿不完的。”柳綠瞪了眼桃紅,對杜梅連連擺手。
“原來姑娘們是落梅軒的,難怪看不上小店的成衣。”掌櫃的倒是豁達,聽了她們的話,笑笑走開了。
經了這事,兩人也不好意思看成衣了,只跟著杜梅上樓去選絲線,又買了些上好的蠶絲。
付了錢,石頭將東西都搬進了馬車,此時已過了午時,四人都有些餓了,石頭揚揚鞭子,趕著回落梅軒了。
門口的夥計很有眼力見的幫著把東西搬上了三樓。杜梅揹著身,指揮夥計將東西歸置整齊。這時,有一道發顫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杜姑娘!”
這聲音十分耳熟,杜梅轉身一看,竟然是鄧氏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面前,她已經穿上了落梅軒繡孃的衣服。
“嬸子……你來了?”杜梅眨眨眼,有點不確信。
“我也來了呢。”林峰原本躲在鄧氏的身後,這會兒冒出頭來,看著杜梅笑。
“小鬼頭,歡迎你來啊!”杜梅笑眯眯地伸手揉揉他黑烏烏的頭髮。
“杜姑娘,我們昨兒想了一晚上,決定還是投奔你來了。”鄧氏說話有點鼻音,大概被落梅軒的豪華震驚到了。
“林叔呢。”杜梅朝四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