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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一兩百文,就能買大小好幾個呢。”柳更生知他倆不知道縣城行情,遂熱情地說道。
“那就勞煩柳大哥了。”杜梅抓了兩把銅錢放在杜樹口袋裡,約莫也有百多文。
“夠了,夠了。”杜樹捂住口袋,連連搖頭。
“那好吧,你隨柳大哥去轉轉,到了申時去看看那四家有沒有把鴨蛋賣完。我有點事出去下,一會兒就回來。”杜梅不想杜樹擔心,並沒有說出實情。
“我陪你吧,嬸子讓我陪你一起來的。”杜樹抬眼看看杜梅,有點不放心地說。
“我就是去買些絲線和素帕子回去繡花,沒什麼大事。”杜梅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杜樹臉紅了一下,杜梅買的都是些女孩子的東西,他跟著去,難免尷尬。
“啊呀,樹兄弟,別婆婆媽媽的了。走啦,走啦。”柳更生正想出去逛,他強拉著杜樹就往外走。
“回頭,還在這兒等!”杜樹被柳更生拖著走,不放心地回頭對杜梅說。
“曉得了。”杜梅笑著和他揮手。
出了宋府,杜梅徑直往巷子口走去,楊伯早已趕了馬車在那裡等她。
杜梅隨著楊伯進了院子,只見一個男人赤著上身,面朝屋子,直挺挺跪在青石板上。他大概跪了很久,從後腦勺到腰間的面板被曬得通紅,亮亮的泛著油光,這會兒太陽雖西斜了些,有斑駁的樹影籠在他的頭上,但他的後背仍然沁出密密的汗珠,黑色的褲腰上更是被汗水浸溼了一片,而溼的下面一大截,顯然是被太陽烤乾了,泛著點點白色的鹽霜。
“你這個犟種,還跪在這裡作甚!”楊伯經過他身邊,低聲罵道。
聽到說話聲,男人抬起頭,此時正好撞見杜梅投過來的探究眼神,他立時覷著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她。
杜梅被他像狼一樣的目光一盯,心裡一凜,後背的汗毛瞬時倒豎了起來,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頭上去了。
“這不是慕容熙的車伕嗎?他為何這般仇恨地看我?”杜梅跟在楊伯身後走著,心裡百思不得其解。她如此想著,卻是不敢回頭再看他一眼,只覺他的目光像兩把熊熊燃燒的火,就要把她後背點著了。
“姑娘,你進去吧,少主等你多時了。”楊伯推開了門,卻沒進去,只躬身請杜梅。
“那好吧,謝謝楊伯。”杜梅跨進門檻,站在掩上的門後。
只聽外面楊伯緊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說:“你這樣做什麼?以為少主當真不會罰你!”
“要不是為這丫頭查什麼卞喜來,有我在身旁,少宗主哪裡會遭人暗算,吃這麼大苦,受這麼大罪!”跪著的男人聲音嘶啞,像是極度壓抑著心中怒火。
“你小聲點!”楊伯朝他的腿踢了一腳。
杜梅隱約聽到卞喜來三個字,心中訝然。慕容熙好端端查他做什麼,再說,他一個整日遊手好閒的色坯,不查美女嬌娘,倒有閒工夫查個男人,真是奇事。
“哐當!”屋裡傳出一聲脆響,似是瓷器摔碎的聲音。這可把杜梅嚇了一跳,外面的兩人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嚴陌,你要閒得蛋疼,就去招呼那個活死人,一個時辰內,若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即刻稟報少主將你的過錯與今日冒犯忤逆之罪一起罰了!”楊伯故意抬高了聲音,對跪在地上的男人喝斥。
“阿梅,是你來了嗎?”一個極度虛弱的男聲傳入杜梅的耳朵。杜梅莫名打了一個冷戰。
“慕容熙,你今日怎樣?”瞥見外面兩人走了,是楊伯硬將嚴陌拽走的。杜梅跨進了屋子。
“咦!”杜梅抬眼看床榻上的慕容熙,發出了一聲意外的驚呼。
只見慕容熙側臥著,兩眼微閉,面色潮紅,額頭上滾下一顆顆汗珠子,這分明是起熱的徵兆啊!可按理說,內服外敷了餘濟堂的傷藥,再喝下湯藥,斷不該是這般情形。
杜梅擔心誤了他的傷情,心裡焦急,兩三步走到他的床邊,探手在他額頭上一摸,觸手竟然滾燙。
“慕容熙,慕容熙,快醒醒,我送你到鍾大夫那裡去。”杜梅推了推他,可慕容熙似乎睡著了,全然聽不見她的呼喚。
“楊伯……”杜梅急了,轉身就要叫人。若她把慕容熙治壞了,嚴陌還不要生吃了她啊。
杜梅的聲音還沒全放出來,兩手卻被人一拉,身子全無防備,一下子栽倒在一個溫暖的懷裡,慕容熙半眯著狹長的狐狸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玩笑地說:“杜大夫,你這是什麼療法?”
“你……你……”杜梅氣極,她想脫離他的懷抱,可雙手被慕容熙握著,只能徒勞地掙扎。
“陪我躺會兒唄,阿梅。”慕容熙把下巴擱在杜梅的頭頂,摩挲了下。
“啊!色胚!”杜梅帶著哭腔大叫,猝不及防,把慕容熙那點小美好破壞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