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期待這件舞衣。”輕舞摸了下畫樣。
“你若覺得好,我就讓下面的繡娘開始縫製了。蘇繡那件直接裁製就好,香雲紗還需在衣襟和袖口上用金線繡些雲紋點綴,不然太過素淨了。”杜梅想了想說。
“那這件舞衣呢?”輕舞抬起水眸問道。
“這件我親自動手做,軟煙羅上還需繡上桃花。”杜梅胸有成竹地說。她怕跟繡娘講不清,到時浪費時間不說,若做壞了衣料,再要同樣的,恐怕難找。
“那簡直太好了!”輕舞欣喜地笑。
如此說定了。杜梅將尺寸交個桃紅柳綠,輕舞又打發小檀捧了衣料,三人同到樓下找繡娘去了。
“文瀾姐,我想給你做件內衣,讓你顯得豐滿些。”屋裡只剩她們兩人,杜梅關了門,拉上了窗幔。
“穿衣還能豐滿?”輕舞疑惑地問。
“咳咳,對的。”杜梅臉有點紅。
“那你做吧。”輕舞不是很明白,但她莫名信任杜梅。
“咳咳咳,那什麼,我要量一下。”杜梅臉更紅了。
“上次不是量過了嗎?”輕舞看著杜梅滿面飛紅,更加不解了。
“我需要量這裡,穿褻衣量。”杜梅無法明說,只得指指自己的胸。
“早說嘛,看把你自己羞的。”輕舞咯咯地笑,當真是再笑傾人國。
輕舞轉身開始寬衣解帶,倒把杜梅羞得不敢看。
“來量吧。”輕舞背身而立。
“你這背上……”杜梅驚呼,她看見輕舞裸露的背身縱橫著深淺不一的疤痕。
“都是過去的事了,無妨。”輕舞並沒有回頭,只淡淡地說。
杜梅萬般心疼,顫著手給她量了尺寸。她的淚湧上來,溼潤了眼眶。眼前的女人表面光鮮,背地裡不知吃了多少苦,捱了多少打。
“好了。”杜梅幫著輕舞將衣裳穿了起來。
“嚇著你了吧,在春香館,這是家常便飯。”輕舞看杜梅眼睛紅紅的,寬慰道。
“你太苦了。”杜梅忍住眼淚,按照尺寸修改內衣。
“我以前也是好人家是女兒,父母的掌上明珠。我祖籍是青州的,家裡開著一家大酒樓。爹孃只我一個女兒,請了先生教授學業,實指望我將來能接管家業。也曾早早訂了親,我雖沒見過那位,但聽爹孃說還不錯。”輕舞眯著眼看向窗外,思緒飛遠了。
“那後來呢。”杜梅見她不再說下去,轉身問道。
“後來,某天酒樓裡來了一夥吃飯的武夫,見我美貌,就強行向我爹提親,我爹不肯,他們就……就……”輕舞顫抖不已,眼中滾下大顆的淚珠。
“別怕,別怕,咱不說了。”杜梅站起來將輕舞抱在懷裡。
“父親慘死,母親自縊,酒樓被霸佔了,我身無分文,只得賣身安葬爹孃!”輕舞伏在杜梅懷裡,嚶嚶地哭訴。
“葉掌櫃好像也是青州的,你們大概是同鄉。”杜梅不知道怎麼安撫她,忙岔開話題。
“他又是為何流落至此?”聞言,輕舞抹了抹眼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