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老鴇一臉驚訝。
“媽媽,你若想我奪得花魁,就準了這一條吧。”輕舞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不是想趁機逃走吧。”老鴇眯著眼睛,警惕地看看杜梅,又看看輕舞。
“媽媽放心,這斷不能夠,我以落梅軒作保,三日後定將輕舞姑娘完璧送回。”葉丹忙上前勸解。
“媽媽若是不信,大可讓小檀跟著一同去。”輕舞淡淡地說。
“哎呀,寶貝女兒,媽媽是捨不得你嘛,小檀自然是要跟著服侍你的。”老鴇親親熱熱的拉著輕舞的手。
“媽媽若當真心疼女兒,女兒日後定為你掙個花魁回來。”輕舞眼底憂思不減,面上卻強顏歡笑。
“罷了,就允你三天。你若得了花魁,咱春香館日後還得圍著你轉。”老鴇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叮噹響,左右她都是淨賺不賠,索性答應了。
“那我們這就量衣了。”杜梅拿出了一根竹尺子。
“你們忙著,我下去招呼客人。”老鴇端起已經涼了的木瓜銀耳羹,扭著肥屁~股下樓去了。
“肩寬一尺一,袖長……”輕舞挺直腰板垂手而立,任由杜梅丈量,葉丹則仔細將數字記在一張紙上。
“梅子,我能這樣叫你嗎?”輕舞看了眼杜梅。
“當然可以啊,大家都這麼叫我,我看你比我年長些,我叫你輕舞姐吧。”杜梅說著話,手上卻是不閒。
“我在家中的
閨名叫文瀾。”輕舞低頭幽幽地說。
“文瀾姐,你的名字真好聽。你喜歡什麼面料,有喜歡的顏色嗎?”杜梅報了最後一個數字,接著問道。
“你隨我來。”輕舞繞過屏風,走進了裡間。
“你去吧,我在外面守著。”葉丹小聲說道,裡面是香閨,他總是要避嫌些,不便進去。
“嗯。”杜梅點點頭,跟著進去了。
“你瞧,這些你可能用?”輕舞掀開了一塊深藍色的細布,露出各種各樣的布匹來。各色棉麻絲滌,綢緞綾綃,煙羅雪絹都是成匹的,甚至還有極珍貴的蘇繡,蜀繡,雲錦,香雲紗,又另有一些成衣。
“這些足夠了,你可有喜歡的?”杜梅看著眼前的布匹,簡直就像是進了間布莊,而且這布莊囤的全是好貨。
“我不知道,這些都是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們賞的,平日裡都是小檀收著,我從來沒細看過。”輕舞微微搖頭道。
“這塊蘇繡倒是極好,你撫琴的時候穿這件,定然豔驚四座。”杜梅翻檢了一番,將一件繡著蝴蝶牡丹的蘇繡披掛在輕舞身上,看了又看。
“牡丹自是端莊大方,我的琴亦要選個好曲子,定不能落了俗套去。”輕舞摸了摸繡得逼真的牡丹花。
“香雲紗可是經過三洗九煮十八曬的上等面料,這件天藍暗紋的極襯你的面板,給人一種淡雅嫻靜的美感,不如做一套衣裙,詩詞應答時穿?”杜梅又選出一塊,搭在輕舞身上,細細揣摩。
“梅子,雖你年紀比我小,眼光卻是毒辣的很。”輕舞笑,牙齒雪白。這是杜梅第一次見她笑,當真是一笑傾人城。
“再有就是跳舞時穿的衣裙,這我不在行。”杜梅倒時實話實說。
“在這個銷金窟裡跳舞,講究的是妖魅蠱惑,媚態撩人,說到底不過是魅惑男人的把戲而已。”輕舞苦笑。
“不知。”杜梅聽得雲遮霧罩,搖搖頭。
“聽,這會兒正是妖娘在跳舞,我帶你一看便知。”輕舞側耳聽聽外面的鼓樂絲絃聲。
輕舞帶著杜梅,出了房門,站在二樓的迴廊上,低頭看向樓下的中庭,這會兒已經搭起了一個紅色的圓形舞臺,先前潑辣的女子正在妖嬈地跳舞。
只見她媚眼如絲,身上隨意披著件綠色的紗裙,露出胸前大片雪膚,藕臂和白生生的長腿也露出大半,柳腰隨著鼓樂絲絃不停地扭動,宛如一條柔若無骨的青蛇。
舞臺周圍圍著很多男人,大多喝得酒酣耳熱,有一個男人端著酒杯,踉踉蹌蹌走到妖娘跟前,高舉起酒杯,往下傾倒,妖娘揚起頭,伸出小舌接住了酒,然而,胸襟上依然被酒液打溼了大半,胸前的美好若隱若現,引得男人們鬨笑不已,眼睛都看直了。
杜梅從來沒見著這般奢靡的事情,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當她一眼不眨地看著妖孃的時候,對面雅間包廂裡,一個男人蹙眉抱胸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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