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二愣子語氣不善的連名帶姓一起叫。
“做什麼!”杜梅正在廚房忙著,沒好氣地說。
“你怎麼可以把記賬的冊子給我娘!”二愣子惱怒,一副小狗被踩著尾巴兇巴巴的樣子。
“我不給她,她能饒我嗎?”杜梅一聽這話,火氣蹭蹭往上冒。
“她……怎麼你了?”二愣子聲音矮了下去,知母莫若子,他娘是什麼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了。
“她說我拿了你的錢起屋造房,開工那天跟我拼命呢。”杜梅提到這個,難免憋氣。
“這我老孃可沒告訴我呀。”二愣子剛才的火氣立時散得無影無蹤。
“她是不是立逼你去把錢取回來啊。”杜梅瞥了他一眼。
“是啊,是啊,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她拿了冊子。”二愣子點頭如搗蒜。
“錢是你的,想取就取,再說葉青也不是開錢莊的,白替你看著錢。”杜梅專心忙手頭的活。
“錢到我老孃手裡,都成了她的棺材本了,萬萬是拔不出來的。”二愣子苦著臉說。
“你娘還不是覺得你靠不住,要不然怎麼這麼迫切想要錢呢。”杜梅譏他。
“是是是,我以前是不靠譜,可我哪怕是偷,也沒少她一口湯喝啊。”二愣子揪著頭髮說。
“錢是人的膽,人老了,總想有點錢傍身。大丫不是給你些茶水錢,你哄哄她,不就完了。”杜梅對他翻了個白眼。
這人活了半輩子不知錢是何物,現如今跟著自己掙點苦力錢,竟然轉了性,愛錢如命了。
“我拿那些錢都買了吃的用的,她還想怎樣啊!”二愣子拿他娘真是沒轍了。
“她想要的不過是踏踏實實落袋為安,你不如把每日的散錢都給她,由她採買。”杜梅想了想說。
“看來只有這樣了。”二愣子撓撓頭。
“鎮上生意怎麼樣?”杜梅好幾天沒去攤子上,順嘴問問。
“茶水生意還行,只老客們還惦記你做的。說到這個,大丫還很委屈,她說她明明都是按你說的做的,而且我嘗過,沒什麼不同。偏那些嘴刁的,硬是吃出差別來了。”二愣子說起攤子裡的事,立時眉飛色舞起來。
“冰的生意如何?”杜梅又問了一句。
“生意好著呢,清河縣新開了家醉仙樓,天天到我們這裡來預訂,一訂都是四五塊,把牛哥高興壞了!”二愣子笑嘻嘻地說。
“醉仙樓?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杜梅偏頭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是誰和她說過。
“醉仙樓是江陵城大戶人家的祖產,只是在清河縣開分店而已,你經常看那些小報,大概那上面有提到吧。”二愣子邊說,邊動手幫著拾掇桌椅,這些日子,攤子裡只有他和大丫,忙得連懶都偷不成,他已經學會眼裡有活,手裡有活了。
“老頭上次說要開始賣豆腐了,他去了嗎?”管他是誰開的,杜梅不想糾結這些與她不相干的事,只關心那些真心待她的人。
“去啦,去啦。老頭新買了輛牛車,有時候碰巧還能捎我們一段呢。”二愣子笑,笑得別有深意。
“他大病初癒,買輛牛車,省些腳力也是應該的。”杜梅點點頭說。
“嘿嘿,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捨不得春芽姐跑路。”二愣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你這個促狹鬼,我定告訴春花,看她怎麼收拾你!”杜梅也跟著笑起來。
“別介,你可別告訴她,我是怕了她了。”二愣子苦著臉討饒。
因著錢茂福已經應下這門親事,老頭帶著他們兩人的生辰八字,到禪寺裡請老法師算了一卦,居然是天偶佳成,姻緣天定!
錢家自是歡喜異常,他們只這一個寶貝疙瘩女兒,陳錢村和杜家溝離著也不遠,來往方便。老頭能吃苦,對錢茂福和陳氏更是尊敬,他們漸漸忽略了老頭比春芽大十歲的年齡差距。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