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榮被杜杏的尖叫嚇了一跳,他一抖,茅草把子沒有完全塞進灶膛。他不知杜杏發生了什麼事,慌亂地站起來,不知所措地看著捂著眼睛的杜杏。
幹茅草最是易燃之物,草把前端碰著了火星子,迅速燃燒,不過一兩息的工夫,燃斷的茅草跌落在灶間地上,地上本有些柴禾屑,火星落下,一下就點著了,冒起了煙。
“咳咳。什麼燒著了!”杜杏捂著眼睛看不見,卻聞到了木屑燃燒的味道。
“啊!”馬榮轉身一看,只見灶間雖未起明火,卻冒著濃煙,他不顧三七二十一,在水缸裡舀了一瓢水潑在地上。
“滋~”火星子遇水滅了,煙卻是越來越大了。
“咳咳。”杜杏被煙嗆得直咳嗽,偏偏眼睛被迷了,她想出去,卻找不到方向,只好兩手在空中亂劃,試圖摸著什麼可靠的地方。
“跟我走。”馬榮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牽著杜杏的袖子,將她帶出了廚房。
“快幫我吹吹!”杜杏反手抓住馬榮的手,急切地說。
“我這就叫你娘來。”馬榮真是怕這個丫頭,潑辣又不講道理。他可不敢輕易招惹她,到時,有理也說不清。
“我就是要你吹!”杜杏攥著他的手不放。
馬榮心中一跳,這丫頭嘴跟刀子似的,可這手卻是柔若無骨一般,嬌嫩滑膩,宛如潔白的油脂。剛剛說的那句話,充滿女孩子的嬌憨和小霸道。
杜杏今年13歲,正是人如其名,青杏一般的年紀。雖然青澀,卻貴在新鮮嬌豔,最是惹人愛憐。
“你攥著我,我怎麼給你吹?”馬榮的聲音暗啞,彷彿得了風寒,啞了嗓子。
“你不許跑啊。”杜杏慢慢鬆了手,猶不放心地說。
“嗯。”馬榮悶哼,聲音低沉,別樣的誘人。
“兩隻眼都迷了?”馬榮看著站在他面前,閉著眼睛的杜杏問。
“還不都怪你!”杜杏的語氣不是責備,倒似嬌嗔。
杜杏仰臉站在陽光下,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辨,面板緊緻,吹彈可破。鼻翼一吸一吸的,嘴唇豔如嬌花。
馬榮看痴了,他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哪經得住蜜桃和青杏的雙重考驗?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扒開杜杏的眼皮,將臉湊了上去。一股子女孩子獨有的香味沁入了他的鼻端,他鼓起嘴,正欲吹氣。
“你們在做什麼!”尖利的聲音像一般利刃將馬榮的心瞬時劃破。
“沒沒沒。”馬榮如同碰著火炭般,飛快地從杜杏身旁彈跳開來。
“我們能做什麼?不過是我被迷了眼,叫他幫著吹吹。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杜杏見他娘壞了她的好事,不以為然地說。
“你這姑娘家家的,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還知不知羞!”謝氏一臉惱怒。
她在地裡見馬榮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她擔心杜杏在家為難他,急急地趕回來。卻沒想到,見到的是這般情形,怎不叫她氣得肝疼!
“姑娘家怎麼了,活該迷瞎眼啊。”杜杏自知不會有人來幫她吹,索性自己用力揉揉,勉強睜開了眼。
“我看你是個天生的浪~貨,這麼點大,就想著勾男人!”見杜杏沒有半點羞愧懼怕,氣急的謝氏口不擇言地亂罵。
“我是浪~貨,我是你生的,自然你也是!”杜杏從來不是個在嘴上吃虧的人,哪怕罵她的是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