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之很無奈。
她給老師和師姐丟臉了。
在白水鎮自己首屈一指不錯,但鄉試是省級考試,榜首的舉人、也就是解元並不是她,而是一個叫做安如歌的女人。
當初老師得知結果的時候,還很是失落了一番,畢竟沒有達成師徒三人三元及第的美好佳話。
不過許知之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凡事過猶不及、盛極而衰,自然的真理。
自己能夠中舉,祖母就已經見天的燒香拜佛、笑的合不攏嘴了。
燕容瀾看著許知之異常純良的笑容,抽了抽眼角:“南方學子果真藏龍臥虎,個個都非同凡響。”
“你過譽了。”
許知之笑眯眯的打哈哈。
南方學子是不是臥虎藏龍,許知之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並不是。
比如此次會試,分為三場,每場為期三天;第一場考八股,第二場考詩賦和經義,第三場考時務策。
在許知之理解,這三場考量的分別是:死記硬背、詩詞和作文、時政。
別的不說,自己的詩詞就是一大盲點。
任憑她在古代呆了這麼久,依然做不到像古人那樣三步成詩、詩興大發……她是武力爆表的天才好麼!!!
所以她的作詩,基本上都是‘非法借鑑’來的,咳咳。
“是你太謙虛了。”
燕容瀾非常客套的捧場,“若不是許小姐在萬燈節上的文采四溢,也不會惹得我們金枝玉葉的燕九公子念念不忘啊。”
話音到這裡一頓,隨即恍然大悟一般盯著某處道,“哎呀,我遇到了老友,就不叨擾許小姐了。”
說完就旋風式地消失在許知之的面前。
許知之一頭霧水:???
所以這個燕容瀾特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並不是真的想跟她相認,而是想對她傳遞什麼資訊?
還有她最後那段意有所指的話,是什麼意思?
金枝玉葉…燕…九公子…念念不忘…
許知之眉頭輕皺,這個燕容瀾莫在暗示自己什麼?
想到這裡,她一腦門的黑線,這女人要想說什麼,明說不好嗎?
幹什麼藏藏掖掖的,還要自己猜!
隨著時間流逝,貢院的大門被人從裡面緩緩開啟。
這時,門口的所有舉人霎時安靜了下來,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裡紅漆大門看。
許知之也不例外。
這貢院的門檻,隔開的不僅僅是考試,還是榮辱興衰。
如果敗北於此,則跟當官無緣了,只能灰溜溜的返回老家,要麼再讀三年重頭再來,要麼回家種田經商,或者當個夫子,總之依舊是一身白衣。
但如果考中貢士,不管有沒有透過殿試,最少也是正七品的知縣授官。
老話說,朝為田舍女,暮登天子堂,就是如此。
許知之拿出自己的會考證,等著貢院的官差依次點名。
燕容瀾比她早一步進去。
而好巧不巧的,許知之吐槽過的那個花甲老婦居然就排在她的前面,這是什麼迷之緣分?
許知之看她都快把自己的肺咳出來的艱難樣,惻隱之心一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