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對方是顧楚楚。
這自命不凡的聲音,她昨夜聽了之後,想忘都忘不了。
她不禁想到:越是沒什麼本事的人,越是喜歡指手畫腳。
這說的就是這個渣渣。
這女人通通也就只會撥個算盤,哪裡來的底氣,在她這個末世女王面前張狂!
許知之都懶得搭理她。
誰知她的不予理會,反而更加助長了那女人的囂張氣焰。
“許知之,比賽場你也遲到,不會是嚇得不敢出門了吧?”顧楚楚翻了翻白眼,聲音裡滿是不屑。
站在她旁邊的樊夏,斂眉勸道:“楚楚,你少說兩句。”
“我又沒說錯,就連老當家都天不亮就起來了。她倒好,直接睡得跟死豬一樣,讓人三催四請地才過來,也太不把我們雲龍寨放在眼裡了。就這樣還是讀書人呢,嘖嘖。”顧楚楚雙手掐腰,憤憤不平地反駁。
樊夏看著走近的許知之,似是十分歉意地抱拳:“不好意思啊許小姐,我們山匪隨性慣了,說話就沒什麼顧忌,還請你別介意。”
她這話就有意思了。
如果許知之沒聽錯的話,樊夏是在說:顧楚楚方才那番話,只是率性而為,因為本來就是自己錯了?
只不過他們大度,不跟自己一般見識?
那他們打劫自己,就是理所當然?自己起晚了,就是無禮?
要不要這麼雙標啊!
不僅是她,還有她身後的柳容昭聽了,臉色也微微一變。
就連傻不愣登的留香,都感受到了淡淡的火藥味。
許知之壓下心底的異樣,抬步走到這群人面前。
她看了眼對面的這群土匪,淡然一笑,慢條斯理地道:“沒關係,我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我一介舉人,總不好跟一個畜生斤斤計較的。”
說完,抬手輕輕地撣了撣衣袖,神情很是漫不經心。
然而她這番指桑罵槐的話,卻讓對面所有人面色一變。
尤其是顧楚楚,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
竟然罵她是瘋狗畜生,太無恥了!
她跳到許知之面前,指著她憤怒大叫:“許知之你……”
“楚楚姑娘,”許知之卻始終不急不緩,又很果決地打斷她,好心勸道:“你也是讀過書的人,不要太過急躁,失了讀書人該有的禮法氣度啊。”
聲音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許知之!”顧楚楚被她氣的吐血,尖叫著要向許知之撲過去。
打架,許知之從來沒怕過好嗎?
就在她抬手,準備運氣施展異能時,顧楚楚被一道沒頂的聲音喝住:“住手,這麼沉不住氣,還不趕緊退下。”
聲音渾厚幽怨,是用內力發出來的。
顧楚楚聽了身軀一震,瞪了許知之一眼,憤恨又不甘地退了回去。
許知之遲疑著收掌,微皺著眉頭看了眼發出聲音的,默立在主位旁的中年女人一眼,旋即又收回了視線。
這場比試裡,對方出面的人物不多。
除了當先打頭陣的樊夏和顧楚楚外,她們的身後,是低頭一直沒說話的鬱棠。而最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相貌十分帥氣沒有攻擊性的美大叔,以及他身後,剛剛呵斥顧楚楚的那個練家子女人。
唔,不用想,這個美大叔,估計就是鬱棠的父親,雲龍寨的老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