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峰如是說。
雲鋒沒有和李峰多說,很快地掛了電話。水燒開時,她算了算時間,他估計應該是進小區了,便發了資訊過去:
”到哪了?“
”進小區了,馬上到家門口。“
果然,她時間算得準。
“你可回來了!”
待到他推門進來,她早已如一隻思念得略帶憂傷的小鹿,如風般飛奔進了他懷裡,也不管他手裡還拖著行李箱,她便頂著一頭剛吹得半乾的頭髮,貪婪地倚靠在他的胸膛,閉著眼貪婪地吮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樹香味,這是她給他選的淡香水,他外出時一直用。
“好了,我可以鬆口氣了嗎?”
他在她飛奔進他懷裡的一剎那便單手環住了她,輕輕地揉搓著她微微抖動的肩膀,他知道,她思之甚切,他,何嘗又不是呢?她思他一分,他便是思她兩分。是以,她是何種心情,他其實更甚。她是他的靈魂,如何能不懂,不相通?
“是我可以鬆一口氣了。”
她仍撲落在他懷裡,仰起臉望著他說道,眼裡有著似有似無的哀怨。
“呵呵,是我不好,沒來得及給你郵件和資訊。下次改,行嗎?”
他明白她的哀怨來自於何處。每次他無論是來去,都會將機票和到達的具體時間和她說得清清楚楚,但這次,的確是疏忽了,也是事出有因,沒來得及。
“還有下次嗎?下次再這樣,你回來就看不見我了。”
她微帶恐嚇。
“哎呦,那可真害怕,我的雲兒能去哪呢?”
他溫聲笑道。
“你管我呢,我就要讓你也著急,嚐嚐擔心的味道。”
她翹著嘴,賭氣道。
“嗯嗯,說得是。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他愛撫地揉著她那半乾的頭髮,溼溼的還帶著水氣,拂拭著他那在她發叢裡摩挲的手背。其實,這一路回來,他想到她的擔心,他也是著急的,只是苦於沒法給她資訊,現在見著她,任她怪也好,怨也好,他知道,她只是牽掛著他,擔心著他,他也不想把自己心裡這幾天來對她的擔心和牽掛說出口,甚至,他都不想細說他這兩天在天上飛的遭遇。
“好吧,那我就要懲罰你,讓你長長記性。“
她嬌俏地說道。
”好,雲兒說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
他溫和地一笑,服服帖帖的,沒有一點反抗的意味。
她一看他這樣溫順寵溺的樣子,又不忍心說出此前和李峰在電話裡說出來的跪搓衣板的事了,便呆了一呆,只管盯著他來笑。
他也垂下眼睛,望著笑意泠然的她也彎著嘴溫溫地笑。
這一來一去的笑,便讓她心裡這因著對他的擔心而升起的坐立不寧帶來的所有焦慮和怨怪全一滴不剩地消散了去。他終久是她心窩裡最中央的那個人,怎麼捨得,怎麼捨得用自己的責怨去對待他呢?
“呀,你的行李箱也還沒放呢,我來幫你拖進去。”
她一看立在他身旁的行李箱,便由微微地笑瞬間成了露齒的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