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也這才發現,他們還站在剛進門處沒挪過位置呢。
“箱子我來,我的紅茶呢?”
他笑問她道。
“哦,是呢,估計水又涼了,我再熱一熱。”
她卻是將他攥著箱子的手扒拉開,拖住箱子放到書桌一旁,順勢又開啟熱水溫了起來。
“來,你先坐著歇一會,我給你泡茶。”
她一邊抬眼望著他笑著說道,一邊將她和他常用的青瓷壺用熱水溫開,用黑褐色的紅木茶勺勺了一勺茶進到茶壺,只等水一開便泡上。
“怎麼這次三天裡什麼音信都沒有呢?臨上飛機了也不能和我說一聲了麼?害得我擔心。”
她將泡好了的茶倒進他的茶杯,給他吹了吹,又用手溫了溫杯身,感覺水溫剛好,才送到他的嘴邊,看著他喝了一口,嚥了下去,這才調慢了語氣問道。她還是想知道什麼事,要不然,他不會這樣令她擔心的。
他聽得她這樣一問,便接過她端著的還在他唇邊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起身便抱著她,覆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這一吻,足足令她覺得沒有了時間的記數,綿長而窒息。他和她早不是一吻定終身般最初的深情了,但此時卻如同雙雙在這一吻裡陷入時間的真空,一片通透得沒有一絲的念頭。
“飛機在天上多飛了十八小時。因為躲避雷電天氣。”
放開她時,他想了想,終於還是告訴她真相。他知道她會擔心,但也不想就此瞞著她。她要求過他,任何事都要告訴她,他也是答應過她的。
“啊!”
她驚呼了一聲,便張開手臂又緊緊地抱住了他,如同失而復得。她不敢想象,如果中途知道這個訊息,她這三天三夜是否能坐得住,會如何地在繁重的擔心裡受著怎樣的煎熬。
“那你,那你……”
她撲簌簌地落著淚,圈著他的腰的手臂攥得更緊。好一會,才泣不成聲地說了四個字便又只剩下撲簌簌地在她緊閉的眼裡往下流的淚了。
“我沒事。就是當時飛機顛簸時忽然有些擔心見不上你了怎麼辦。不過也就是一閃而過,後來就相信肯定能見上你,不過就是遇到惡劣天氣了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嗯,就是擔心你聯絡不上擔心我怎麼辦。”
他也緊緊地環住她的肩,如同失而復得。事實上,這種失而復得的欣喜,在他一進門,她如同小鹿般飛進他懷裡時他就感受得清楚了。只是此時,他更是覺得摟著她,珍惜得不知該如何更好地珍惜眼前的她,還有這他和她一起的相擁時刻。
他不知道該不該用慶幸來表達,事情似乎並不是如同生離死別,但卻也令人後怕。他記得,當時他扶著座椅扶手,隨時準備著拉底下的救生服,那時他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她,他想和她繼續過完餘生啊,上天不會這麼和他開玩笑吧。
他也仍記得,坐在他旁邊的一位老太太,撫著額頭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