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夫人得知夏南生醒來,便匆匆趕了過來,進屋時身後跟著一臉後怕的曹紫燻。
她們進屋時,夏南生正接過楊小桃手中的藥碗,準備喝藥。
老夫人等人見狀,並未著急謝罪,靜靜的侯在一旁,等夏南生喝完藥。
夏南生也未開口,而是緩緩喝著碗中藥,可能是藥燙的緣故,夏南生喝了整整半柱香,在這漫長的半柱香時間裡,楊小桃注意到,曹老夫人額頭冒汗,曹紫燻更是不敢看夏南生一眼,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好似夏南生看不見她才好。
夏南生終於放下了手中藥碗,抬頭看向她們,楊小桃還是第一次見到,夏南生那總是隨和的俊臉,射出如此駭人的目光,嚇的曹老夫人一干人,紛紛跪倒在地。
因為自己兒子的關係,曹老夫人在安羽,可為是極有臉面之人,多少安羽有頭有臉的人,見到她也要恭恭敬敬,尊稱一聲老夫人,哪裡像今日這般,明明是自己壽辰,卻因為她孫女,讓她一把老骨頭還要跪在這裡,看他人臉色。
曹紫燻跪在一旁,頭低看著地面,身子微微顫抖著,今日就算查出,不是她刻意下的毒,怕也是難逃追責。
“老夫人,我中毒一事,你們可查的如何了?”看著面前跪著的幾人,夏南生緩緩的開口,語氣也極為冷漠,早已沒有開始那般隨和。
曹老夫人看了看一旁的曹紫燻,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模樣,才道“夏公子明察,我孫女只是一時糊塗,絕無害你之心啊。”
剛才曹老夫人已經問過曹紫燻,曹紫燻自然不會隱瞞,便說這藥是表姐張紜兒給她的,張紜兒只說是普通的春藥。
曹老夫人氣急,連罵她沒腦子,張紜兒肯定是記恨三個月前之事,如何會這般好心,曹紫燻設計害了張紜兒的事情,其實事後,老夫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曹老夫人尋來張紜兒,張紜兒自是一口否認,還一臉無辜的問,那是什麼藥,曹紫燻氣的跳腳,卻毫無證人,可以證明這藥是張紜兒所給,再看張紜兒一臉無辜,她真恨不得上去撕了張紜兒那張臉。
“額?絕無害我之心,那你倒是說說,我杯中的毒藥,難不成是它自己跑進去的嗎?”夏南生譏諷一笑,厭惡的看了一眼曹紫燻。
曹紫燻被夏南生突然看來的目光,嚇的瑟瑟發抖,連忙解釋道“夏公子,這藥是表姐給紫燻的,跟紫燻無關啊!”
楊小桃本來一旁看戲,聽見曹紫燻的辯解,頓時柳眉微微一跳,看來這張紜兒跟曹紫燻雖是表姐妹,但絕對不是表面看的那般簡單,從二人為曹老夫人賀壽,攀比禮物時,楊小桃便有察覺,不過當時她並未多想,看來這背後還有其他事情,也是說不準的。
“那便請你們曹家的表小姐也過來一趟吧。”未等曹紫燻繼續開口爭辯,夏南生已然開口。
張紜兒直接被人帶了進來,曹老夫人自知,這事情跟張紜兒脫不了關係,便命人把張紜兒一併帶來,只是方才沒有讓她一起進來,曹老夫人是絕對不會站在張紜兒這邊的,當初曹紫燻做了那樣的事情,老夫人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揭過那事。
現在可是曹家性命攸關的時刻,以曹老夫人的性子,無論是不是張紜兒所做,絕對也會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羊。
這點張紜兒是早就想到了,所以她才會在曹紫燻身邊沒有人伺候之時,把藥給她,就是為了讓人找不出證據,只要一直她矢口否認,那麼曹家就絕對逃不了干係,毀了她張紜兒,曹紫燻也休想獨善其身。
張紜兒進屋時,一臉疑惑,看著跪在屋內曹老夫人和曹紫燻那嚇的瑟瑟發抖模樣,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再看向夏南生時,連忙跪下身道“夏公子,不知道傳紜兒來,所謂何事?”
夏南生看了張紜兒一眼,才問道“曹小姐說,她給我下在酒中的藥,是你給的。”
張紜兒一副吃驚裝,連忙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曹紫燻,然後解釋道“什麼藥?剛才外祖母就問紜兒,表妹手中的藥是不是紜兒所給,還把紜兒強留在此,紜兒到底做錯了何事?”張紜兒那極美的臉上,全是不解,還有一絲失望之色,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表妹會如此陷害她。
見到這種狀況,曹紫燻忍不住了,尖叫道“張紜兒,那包藥就是你給的,你休要狡辯。”
張紜兒看著暴跳如雷的曹紫燻,然後失望道“表妹,為何你要如此陷害我,表姐到底做錯了何事,讓你這般抓著表姐不放,難道真要表姐死在你面前不可嗎?”說完,張紜兒眼中已經起了一絲水霧,加上那張漂亮的臉蛋,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藥的確是她給我的,夏公子你要相信紫燻啊!”曹紫燻嘶嚎著,希望夏南生可以相信她,千萬不能被張紜兒楚楚可憐的外表給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