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局長擠出些笑容:“非常感謝你們能來,否則光靠鎮上的警力和能力,只怕是沒法偵破這起案件。”
白灘鎮只是一個常住人口四五千人的小鎮,鎮警局的警力少得可憐,只有十幾個人。
與其說這是一個警局,不如說更像是一個派出所。
這十幾名警察中,有一半是文職,剩下一半要負責巡邏、治安、刑事、社群服務等一大堆事務,每天忙得暈頭轉向。
真遇到這種大案要案,鎮上警察根本無力應對,只能請求FB的支援。
寒暄過後,馬修局長環顧四周,更是嘆氣。
前天黑幫槍戰後,他來過酒吧,就知道現場凌亂不堪,桌椅東倒西歪,地上血跡斑斑,散落著破碎的酒瓶和玻璃杯。
現在倒好,這鬼地方泡湯了。
他轉向卡爾探長,“現場勘察情況怎麼樣了?”
卡爾探長苦笑道:“我們遇到一個狡猾的對手,不好對付。”
他指了指地面上幾個模糊的血腳印,“這地方連續發生兩起兇案,犯罪現場重疊。
光是為了甄別這幾個腳印是昨天的還是前天的,就讓我們非常頭疼。
因為第二起案子的兇手對現場做了清理。他充分利用了酒吧環境,從後廚弄來水管接水,把現場全給衝了一遍。”
卡爾探長說到這裡,牙根咬得咯咯作響。
被水一衝,僅有的幾個血腳印也變得非常暗淡,其他犯罪痕跡也跟著蕩然無存。
等FB的鑑證人員抵達時,人都傻了。這水淋淋、溼答答的案發現場已經面目全非。
“那傢伙絕對是個老手,殺人後沒有立刻逃跑,心理素質很強。
而且他殺人不是用槍,而是用後廚的餐刀和裸絞。這太不尋常,太罕見了,必須有強大自信的人才會這麼幹。”
馬修局長點點頭,暗自震驚。
敢在廝殺中用刀和肉搏的,絕對是高手。
特別是勞爾在死前帶著槍,且打空了彈匣。能頂著這份壓力,沉穩冷靜地應對,這絕不是什麼街頭小混混能做到的。
酒吧這種地方本就複雜,人來人往,到處都是指紋、皮屑之類的痕跡。現在再衝個水,對鑑證工作來說簡直是災難。
“我現在只能慶幸兇手沒有弄來汽油點把火,否則真是會丟失所有現場痕跡。
但或許這也是兇手故意的,因為縱火肯定會很快引來警察,縮短他逃跑的時間。用水衝則不會。”
卡爾探長雙手叉腰,認為這案子很有難度。
馬修局長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對提取兇手個人資訊已經不抱希望。
他轉向卡爾探長,試探性地問道:“看來只能從監控中找線索了。”
卡爾探長依舊搖頭,“酒吧的監控被破壞了。附近街道的監控也不完整。
兇手應該很瞭解附近情況。從少數腳印看,他從後門外的巷子離開的,那裡偏偏沒監控。”
‘蠍子’酒吧是當地黑幫的產業,幫派分子不喜歡監控,把附近幾條街的攝像頭全給弄壞了。
現在黑幫自己倒了黴,警方也沒辦法利用監控追查兇手。
“不過,兇手或許沒想象中那麼難抓。”卡爾探長突然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輕鬆和自信。
“你是說那張彩票?”馬修局長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超過二十二億美元的大獎是個詛咒,不死點人反而不正常。”
卡爾探長點點頭,繼續說道:“根據目前被捕的幫派人員供述,第一場槍戰是為了爭奪那張彩票。但彩票並沒有離開酒吧。
第二場兇殺案,託託肯定是為了取回彩票才被殺,勞爾也是如此。兇手必然是知道彩票訊息的人。
這樣一來,調查範圍就大幅縮小了。說不定一兩天功夫就能把他揪出來。”
卡爾探長彷彿已經看到了兇手的影子,“此外,我已經跟佛羅里達的彩票委員會聯絡上了。
他們已經承諾,一旦有人去兌獎,立刻通知FB。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一定能抓住他。”
馬修局長認可這個想法,卻提出新的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兇手拿著彩票去兌獎,我們能把他抓起來嗎?”
這個問題讓卡爾探長的笑容凝固了。他皺起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思索了幾秒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