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慌忙跪倒:“兒臣知錯,請父皇恕罪!”
眾人一看,皇上這是真動氣了,雖然話沒有明說,可是那意思擺明了是……扳指只一個,皇位更是獨一無二。皇上早知襄王和太子明爭暗鬥,卻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今他們竟然無視聖上大打出手,究竟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還是想逼迫皇上必須於他們其中選出一個?但無論是哪個原因,藐視聖上,便是大逆不道!
趕緊跪地替二位殿下求情。
宇文容晝不為所動,亦不再發一言。
眾臣雖言辭一致的求情,心裡卻清楚,太子的狀況是愈發的不妙了,若是過去,皇上定要偏袒著他,亦不至弄成這種難以收拾的局面。而襄王,近年來仗著屢有戰功,取代太子之意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更是心知肚明,莫非真要藉此機除了其中一個?若此,他們現在該站在哪邊才好呢?
“王爺……”
傾雲亭一直處於觀望態度,這工夫,宇文玄蒼忽的起身,慌得夏南珍和方逸雲齊聲阻攔……這兩個精明的女人早就看出眼下局勢搖擺不定,若是宇文玄蒼冒然出手,會不會引火上身?
宇文玄蒼腳步未停,與此同時,宇文玄桓亦步出雩曉亭。
二人位置相對,卻是均往澄光亭而來。
伏拜在地的眾臣不約而同的讓開兩條小路,於是兩個風度卓然的身影翩翩移來。
於階前相遇,一個冷厲如霜,一個輕和如風,目光輕飄飄擦過彼此,跪拜於階下。
“你們兩個也想要這個玉扳指?”
未及二人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喊:“父皇,都是兒臣的錯,請您饒了兩位皇兄……”
“哪兩位?是這兩位,還是那兩位?”宇文容晝似是漫不經心,又似是興致盎然。
宇文玄朗跪前一步:“請父皇治兒臣的罪。是兒臣的船疾趕向前,才撞了襄王的船,導致襄王的船擠到了太子的船幫,這才……”
宇文容晝微抬了下頜,望向襄王。
宇文玄緹急忙道:“正是如此!”
宇文容晝沉聲一笑:“誰可作證?”
環顧四周,“證人”已全部氣絕身亡。
“的確如此!”宇文玄晟急忙接了句:“兒臣可作證!”
“你當時正領先於前,是怎麼看到玄朗撞了玄緹的船?”
宇文玄晟當即語塞。
“玄朗,為何方才不講,這工夫倒出來認錯,是你四哥教你的嗎?”
宇文玄朗頓時一驚。
他見煜王和文定王同時出現,而文定王平日雲淡風輕,從不參與政事,恐皇上因此聽了他的說情就此抬舉了他,於是欲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藉此令太子和襄王都覺得欠了宇文玄蒼個人情,卻不想……如此豈不是陷四哥於險境?
“父皇,的確是玄朗撞了襄王的船……”
說話的卻是宇文玄錚。
宇文玄朗不禁提高警惕……這玄錚素日與自己不和,且又和清寧王走得極近,這會突然替他說話……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