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塵埃激射在比武臺之上,遮天蔽日,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究竟為何,那朱彤仰天大笑,彷彿是勝局已定,在他的腦海當中,想都不用想,荊絕此番必定已是人事不省。
然而朱彤只笑到一半,半空之中便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現在笑,是不是太早了點?”
隨著那聲音一同到來的,還是一道道詭異而又凌厲的氣息,朱彤聞聲,笑聲戛然而止,雙眼近乎絕望的望著那道熟悉的身影一點點顯現出來。
“不,不可能,你是怎麼逃過我剛剛那一擊神兵百丈的?”朱彤難以置信的高聲叫喊,那叫喊聲中,有著驚愕有著恐慌。
與此同時,比武臺下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天刑宗眾多弟子開始高聲叫喊著荊絕之名,眼下這場景,那朱彤已是無力再戰,想都不用想,荊絕已經是贏定了。
遠端的秦無衣等人,眼中同樣有著驚色,影子張低聲吼道:“這就是空間聖體嗎?”
只有莫爭毫不意外的看著那比武臺上發生的一切,緊接著,他目光淡然的看向秦無衣,說道:“我說了,我們絕峰男兒,從來不會輸。”
說完,身子朝著邊上一掠,消失了,荊絕勝負已定,接下來,隨便兩招就可以解決戰鬥了,他也沒有必要在看下去了。
不過蘇鶴等人聽的莫爭所說的話,都知其是另有所指,是在向秦無衣示威,是在說這次的凝脈會武,他要拿第一。
不過秦無衣倒也沒有多說什麼,淡淡的繼續看著比武臺上的對決,彷彿凝脈的對決,他並不在意。
比武臺上,荊絕淡淡一笑,道:“我連你們那結丹符寶釋放出的全力一擊都能躲過,更何況你這還不成熟的凝脈之力?”
一邊說著,荊絕一邊運作靈氣與劫力,將身子迅速朝前掠動,陰刃一揮,萬千寒芒如瀑,直接對著朱彤而去,沒有打算給他半點逃脫與反手的機會,更沒有打算給他認輸的機會。
不過,那朱彤倒是個有種的主,時至於此,他也沒有半點認輸求饒打算,哪怕身無半點力,也依舊將劍橫在身前,渾然不懼。
嘶!
眨眼間,寒芒落在朱彤的身上,他的胸口之上,長長的標出一串血花,漫天飛射,整個人也如同倒飛的紙鳶落下比武臺。
“荊絕,勝!”
隨著裁判長老的一聲高喝,整個場面開始爆發出一陣吶喊狂吼,不過,這些聲音都是天刑宗眾人爆發出來的,跟鴻儒派的人,沒有半點關係。
這聲聲狂吼,也同樣是在宣示著天刑宗又有一個人率先進入築基會武前十。
鴻儒派那些人原本還以為朱彤一擊能徹底將荊絕打敗,現在被這般反轉,皆是有些失落與沮喪,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問題,難道鴻儒派現在就這般不濟了嗎?朱彤可是鴻儒派最強,他竟然連天刑宗一個初入築基的小崽子都打不過,那他們……
想到這裡,鴻儒派的眾人陷入那種前所未有的落寞之中。
緊接著天刑宗的眾人紛紛衝上臺,尤其是賈進在那帶頭起鬨,將荊絕的身子抱了起來,高高的朝著天空一拋,而後眾人又聚在一起,形成一道人頭湧動的海綿體,荊絕落在其中,又被高高拋起。
折騰了好一會兒,荊絕終於是被放下,一道道讚揚的聲音,充斥在荊絕的耳邊。
顏清淺沒有參與其中,但她仍舊興奮,她為荊絕驕傲,她為荊絕自豪,這便是她顏清淺挑選的男人,從來沒有讓她失望。
荊絕緩緩走到顏清淺的身邊,望著小妮子那眼中竟是有著激動的淚花閃過,用著手指輕輕的劃了劃的瓊鼻,道:“怎麼了?我這打贏了,應該高興才對啊。”
顏清淺一把抱住荊絕,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剛剛那一道劍影下來,我還以為你……”
荊絕淡淡一笑:“你還以為什麼?以為我要死了?”
顏清淺埋頭不說話,但荊絕知道,她要說的無非就是如此了。
早前,那巨劍升起之後,要說最緊張的,莫過於顏清淺了,她那時雙手緊緊抓著袖口,差點沒把袖口抓爛。
荊絕輕輕拍了拍顏清淺的小腦袋,道:“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嗯。”顏清淺嚶聲回答,強行忍住了淚水,正要與荊絕交談點什麼的時候,忽然,在他們旁邊,一道慘叫聲驟然響起,兩人抬眼望去,那陶閒被重重的轟落在比武臺上,撣起陣陣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