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韓滔一怔,繼而頓時明白了什麼,臉色猛然煞白,只是用手指著眼前的唐斌:“你……你們……梁山賊寇,居然如此奸詐!”
“兵不厭詐!”
唐斌聞言,不由冷哼一聲:“你乃是陳州團練使,也是職業的軍人,卻如何說得這等可笑之極的言語?”
“若不是你急功近利,將你那同伴的勸告聽一些進去,眼下安能如此?”
聞言,那百勝將韓滔臉色卻是一陣紅一陣白,頓時一臉慚愧之色。
先前副先鋒天目將彭玘幾次三番勸他窮寇莫追,小心有詐,但是他卻是沒有真正聽進去。而眼下,卻是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
若是他自己能夠聽進去一些,如何會使自己落入如此的地步。
而且眼下,聽著眼前這唐斌的意思,恐怕先前自己等人路過之處,早已有著梁山的伏兵。此時,伴隨著自己的貿然追擊,卻是將身後的彭玘與那五千精兵也置於險地。
原本想著自己被封了正先鋒官,正是要首先與梁山賊寇大戰一場,好顯示自己的武藝與能耐,最好是捉幾個梁山頭領,也好前去請功。不想眼下,自己的願望化成了泡影不說,自己卻置身險境了。
單單是這眼前的唐斌,武藝便高出自己一籌。而且對方胯下還是良馬,有著對方阻攔,自己絕不可能順利逃脫。況且,在自己身後,還有著一大撥梁山賊寇虎視眈眈。
韓滔看過去,只見那先前曾與自己交戰的兩人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韓滔頓時有一種感覺,恐怕九紋龍史進與旁邊那人的武藝,也並不比自己低上多少。
好一個請君入甕,對方接連三人前來與自己交戰,卻是將此計使得天衣無縫。
其實,倒也不是韓滔太過大意。誰能想到,對方居然三人連續出戰使出此計,不得不說,這用兵之人的高明。便是換了其他人,也未必會比韓滔好到哪裡去。
須臾,那韓滔臉上的懊悔之色瞬間消退,眼中卻是迸發出了強烈的戰意,便是先前韓滔被唐斌壓制之下那種頹然之意,此時卻是也消退得無影無蹤了。彷彿一隻沉睡的雄獅猛然甦醒,意氣風發。
林沖看到那韓滔身上氣勢這般變化,眼中更是透出一絲讚許之色。不愧是中國武舉之色,很明顯,韓滔明白此時自己的處境了,但是卻並不打算坐以待斃,而是想要決一死戰。
眼前的唐斌見得對方如此,暗暗點點頭,頓時明白對方已經放棄了撤退的想法,想要使出全力搏殺了。唐斌不由強手中的長槍握得更加凝實了些,看著眼前的韓滔,一臉期待之色。
到了他們這種地步,誰都想與高手大戰一番,那樣才算是過癮。若是對手是個庸手,即便是擊敗了對方,也絲毫沒有什麼成就感。
兩人四目相對,卻是沒有再度說話,只是沉沉凝望著對方,將自身的氣勢提升到最高。
須臾,卻還是那百勝將韓滔先動了。雙腿一蹬,坐下的馬匹頓時先前而去,同時手中的棗木槊直挺挺對著眼前的唐斌刺了過去。
唐斌見狀,也在下一刻毫不避閃地迎了上來,手中的長槍劃過,吞吐如銀蛇一般,帶起道道寒芒。
……
咦?
不對!
天目將彭玘本來在率軍對著韓滔急追過去,未免韓滔落入敵人陷阱之中。
然而,剛剛再度追出兩三里,彭玘便感覺周圍有著什麼動靜。
“停!”
彭玘急忙勒住馬,迅速勒令眾軍停下來,仔細探查。然而,便在此時,卻聽到身後開始有著大量叢雜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周圍卻也是有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約莫兩三次呼吸之後,便發現周圍的樹林中,開始有著人影浮現出來。
“戒備!”
天目將彭玘見狀,頓時大喝吩咐道。眼下出現了一道道人影,決然不會是偶然出現了,很可能,便是梁山賊寇。
果然,便在下一刻,彭玘便看得清楚,周圍那些出現的人影,居然一個個在對著自己這邊張弓搭箭,一身嘍囉的扮相。
“有埋伏!盾牌手防禦!”
見得果然是梁山賊寇,彭玘頓時大驚,急忙教盾牌手防禦。但是話音剛落,對方的箭矢已經對著自己這邊飛馳而來。
看著那呼嘯而來的箭矢,彭玘頓時臉色一白。
眼下的情況,最好便是撤退。但是若他下令撤退,那邊是置百勝將韓滔與不顧了,他又豈能這樣做。
而且,前方還有這追兵,若是此時往前匆促行軍,萬一遇到對方截殺過來,自己陣腳不穩,豈不是要吃大虧。
無奈之下,彭玘只得下令防禦。因為對方雖然是突襲,但是人數卻並不多。
頓時,第一波的箭矢瞬間襲來,許多官兵猝不及防之下中了箭矢,紛紛落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