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潯陽江左側的山崖的底部,此時卻是多了兩座剛剛堆砌好的墳塋。
張順小心翼翼地在那墳塋前面擺上一塊塊瓜果,糕點,眼中的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個不停。
誰能想到,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內,他便是與自己的老孃,兄長陰陽兩隔了。而且,老孃與兄長還死得那般悽慘。
回頭,張順在回望在早已在大火城化為灰燼的老院,那蒼白的臉上,卻是湧動著徹骨的寒意:
“娘,哥,你們放心,這個仇,我張順一定報!定教那賊人等血債血償,以祭告你等在天之靈!”
“倘若真是宋江”,楊志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一嘆:“這廝身上,便又多了一番血債!”
晁蓋等人對著眼前的兩所墳塋各自磕了三個頭,隨即起身,對著張順輕聲說道:“賢弟,走吧,先到城外再說!”
聞言,張順只是看著眼前的兩所墳塋愣了半晌,方才緩緩起身。晁蓋見狀,輕拍了對方的肩膀,繼而邁步離開了。
江州城外。
等晁蓋幾人到達約定好的匯合點時,鼓上蚤時遷早已在那裡等著了。
“哥哥!”
見得晁蓋諸人前來,各自神色有些凝重,時遷急忙迎了過來。
“時遷兄弟”,晁蓋知曉此時張順的心情,也沒有廢話,直接對著時遷問道:“情況怎麼樣?”
“打探清楚了!”
時遷一邊落座,一邊說道:“那劊子手,卻是宋江的走狗,矮腳虎王英與錦毛虎燕順”。
“這麼說來,果然是指使的?難不成果真是張橫兄弟得罪了那宋江?”,晁蓋聞言一愣,再度問道。
“那傳言基本屬實!”
時遷解釋道:“卻也是那催命判官李立,投靠了宋江與黃文炳,便帶著二人前去招攬張橫。不想遭遇了張橫羞辱不說,雙方發生爭執,宋江要強行招攬不成,還被勒索了二百兩銀子贖身。故而招致此禍!”
催命判官李立?
晁蓋聞言,繼而方才想起來。他倒是一直惦記著那些英雄人物,卻險些忘了此人。這李立卻也是個開黑店的主兒,不想,此人居然投靠了宋江。
“哥,你糊塗啊!”
張順聞言,頓時氣得捶胸頓足。他知道,憑他兄長張橫那般心性,這勒索銀子的事情,倒還的確做得出來。
“那等害人不淺的狗賊,你也去招惹他!”
“倒也不是張橫兄弟故意招惹那宋江。貌似是那宋江與黃文炳只是硬要強行拉著張橫兄弟入夥,否則就要打著官府的旗號治他謀財害命的罪狀”。
“原來如此!”
晁蓋聞言,一副瞭然之色。那宋江與黃文炳倒是打得好主意,以這等辦法想要強行逼著對方聽命與他,恐怕,那催命判官李立,便是他們用這種手段方才“拉攏”過來的吧。
“哎”,張順聞言,不禁長嘆一聲:“我那兄長張橫,平日裡不修善行,性子貪婪,我苦勸多次無果,合該由此禍啊!”
說道這裡,張順語氣頓時變得凌厲無比:“但是,我那老孃卻是半點未曾觸犯國法,也不曾絲毫有礙於這宋江與黃文炳,卻也慘遭殺害。老孃此仇,我張順必報!”
“賢弟先請節哀!”
晁蓋嘆一口氣,繼而輕拍張順的肩膀說道:“賢弟此仇,便是我晁蓋之仇,梁山之仇!”
“想來賢弟也曾聽說了,晁蓋與那宋江幾番交手,雖然得勝,但那宋江卻是狡猾無比,一直未曾活捉此人,斬草除根!”
“實不相瞞,先前晁蓋前來江州,也卻是為那宋江而來。花榮將軍有一妹,名喚花蔓,也是晁蓋好友。宋江趁花榮不備,強行擄走了花蔓,又放言教晁蓋前來江州潯陽樓相救,故而,明知先前是他宋江擺下的鴻門宴,晁蓋也不得不前來”。
“不想這廝卻是奸詐不已,花蔓姑娘卻被他留做了後手,根本不在江州。此外,這宋江自己盜了生辰綱,卻嫁禍我梁山,另外還殺害了我秦明兄弟的家眷,我梁山與那黑廝,卻是不共戴天之仇!”
“賢弟放心,此次,晁蓋定然活捉宋江,替我梁山,替眾兄弟報了此仇!”
“多謝天王哥哥深情”,張順聞言,微微搖搖頭:“只是,如今張順只要一靜下來,腦中便是那老孃與兄長慘死的情形,既然得知這黑廝在江州,張順卻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只想要前去割了這廝的狗頭,以慰老孃與兄長在天之靈!”
“不可,不可!”
晁蓋未曾發話,卻是那時遷連連搖頭:“非是小弟看不起張順哥哥,先前時遷返回之時,卻還探得另一個訊息,那揭陽鎮的穆弘與穆春兩兄弟,卻是也投靠了宋江”。
“什麼?連穆弘與穆春也投靠了那黑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