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川。
“哎呀呀,老三,不簡單吶!老大,原來是咱們都小瞧了老三了!”
鄧飛看著一旁的孟康,故意打趣說道:“這本來都要大義凜然地要親自護送人家姑娘下山了,這下倒好,送著送著,卻送到山上來了!估計,過幾天,這就把人送到了老三的被窩裡去嘍!”
聞言,那孟康頓時滿臉有些掛不住了,繼而白了一眼鄧飛,佯裝什麼都沒聽到,直接出了大帳去了。
見得老三孟康這便掛不住了,鄧飛頓時再度抓緊機會,趁著對方還沒出了大帳,繼而再度喟然長嘆一聲:“哎,不是我不明白,試著世道變化委實太快了啊!”
“老二!”
此時,一旁的裴宣嘴角也是擒著些笑意,但是還是故意板著臉,對著那不斷拿孟康開涮的鄧飛說道:“說兩句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面皮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那張麵皮練的刀槍不入!”
“哎,老大,你這可是偏心啊!”
見得裴宣如此說,那鄧飛頓時故意語氣一變,不過倒是也沒有再度拿孟康說道了:“再說了,我鄧飛還沒有那等本事!據我所聞,有著此等本事的,那麵皮練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倒還真有一個人,只不過不是小弟我!”
“哦?”
裴宣聞言,不由有些好奇地問道:“何人?”
“那呼保義宋江啊!此人那張麵皮,練得是教個舉世無雙。依著小弟看,此人那張麵皮,便是強弓硬弩,射它個幾天幾宿,也休想傷得對方一根汗毛!”
裴宣聽罷,繼而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再度言語。對於前一陣子江湖上穿的沸沸揚揚的宋江,他裴宣倒是沒有半點興趣。
“哎,大哥,你說這宋江回逃到哪裡?我覺得,這廝應該死不了,早晚會再次冒出頭來……”
……
孟康出了大帳,卻是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來到了山寨邊上的一間客室。不過此時,孟康的手中,卻是多了一隻碗。孟康在門口駐足,繼而對著屋內喊道:“秀珠姑娘!”
約莫過了數息,屋內傳出那秀珠的聲音:“進……進來吧!”
繼而,孟康臉上一喜,繼而端著手中的碗,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唯恐碗裡的東西灑了。
“孟寨主,我適才已經吃過飯食了!”,秀珠坐在眼前的土炕上,兩隻腳平放著,後背上墊著一床被子。見得眼前的孟康手中端著一隻碗前來,不由說道。
“這可不是給你吃的!”
孟康一笑,走到那炕旁邊,將手中的碗遞過去,說道:“這是我適才吩咐下人前去採的些許草藥。我已經命人去城裡買些膏藥了,想來這一去一回也要點時間,不過這傷勢卻是拖不起。便先敷上點草藥,消消腫,疼痛也能輕點”。
“這……”
那秀珠一看,只見那隻碗中盡是已經搗碎成泥狀的綠色植物,只是分不清是什麼,甚至還散發著一些草藥的刺鼻味道。
“放心吧,這東西,倒是也有些用處!我小時候閒不住,經常攀爬山嶺,免不得崴到腳。那時候家裡也窮,請不起郎中,便用這個土法子,百試百靈!”
“來”,孟康說著,緩緩俯下身子,坐在了土炕邊上:“把腳伸出來,把這草藥敷上去!”
聞言,秀珠頓時一怔,一臉不好意思。但是見得眼前的孟康等著,一番好意自己也不好拒絕,當下便又開口說道:“我……我自己來吧!”
孟康見狀,也當即明百過來,繼而點點頭將手中的藥碗放下,繼而在一旁等著。
“你……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塗上去就好了!”,秀珠見得孟康還站在旁邊,繼而下了逐客令。
“我等你塗好吧!”,孟康一笑,卻是沒有多言。他還真怕對方將這東西給倒了,事實上,這東西可是他花了不少功夫才叫人弄來的。
“你……隨你!”
秀珠剛要說對方在這裡,自己塗藥不方便。畢竟,要露出腳脖子和一大截小腿,確實有些難堪。但是,秀珠又想起先前在山腳自己扭了腳,對方是一路揹著自己上山來的,又直接將自己送到了這裡。
若說男女授受不親,先前他自己都被對方抱過了,背過了,這話卻是有些難以說出口。
繼而,秀珠都難以置信,自己怎麼會這麼想。
見得孟康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秀珠便緩緩撩起腳上蓋著的被子,掙扎著將腰身往前弓了弓,接過那藥碗,繼而將自己的腳往前微微收了收,想要將草藥塗抹上去。
嘶!
瞬間,秀珠倒吸一口涼氣,險些將那隻手中的藥碗掉下去摔碎。
一者她個子本就不大,有些不太能夠得到腳。二者當她緩緩移動腳的時候,卻不小心碰觸到了那正好崴到的關節,卻是一股鑽心的疼痛。
“我來吧!”
孟康見狀,繼而上前不由分說地接過那隻藥碗,緩緩坐了下來,繼而將對方的那隻受傷的右腿緩緩抬起,將褲腿往上捲了卷,再徒手取了些早已被搗碎的草藥,輕柔地塗在那秀珠早已紅腫不堪的腳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