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朱武與史進聞言,皆是一愣。繼而想起什麼,神色登時再變:“不知晁天王現在何處?”
“兄弟有所不知。此番前來,若不是晁天王有命,率領梁山泊精銳前來,單憑灑家一人,便是心有餘也力不足啊!”
魯智深解釋說道:“先前我受到兄弟書信之時,得知憑藉兄弟的武藝,眼下既有著十萬火急之事,便是灑家一人前來,也當不濟事。灑家將書信面呈晁天王,屆時梁山正準備對外用兵,晁天王得知兄弟有難,當機立斷,火速發兵,親自率軍前來救援!”
“前番我梁山馬靈兄弟早已到了少華山下,探知情況後,隨即報於晁天王得知。隨後晁天王定下計策,令梁山軍馬駐紮十里開外,勿要打草驚蛇。又令時遷兄弟上山報信,與兄弟告知按計劃行事”。
“原是如此,實在教晁天王費心了”,史進一臉感慨之色:“兄長快快引我等前去拜見晁天王金面”。
“也好”,魯智深聞言,爽朗笑道。本來,他也想招攬史進入夥梁山。話音落下,剛欲轉身下山,卻聽到晁蓋那悠然地笑聲響起:
“晁蓋來遲了,還望少華山四位兄弟恕罪!”
見得眼前沉穩如山一般男子的身影,史進四人頓時感覺一股如淵如獄的壓力從此人挺拔的身軀中透出,無形之中,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勢。毫無疑問,眼前的此人,便是那魯智深口中如今的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蓋。
“我等叩謝晁天王救命之恩!”
幾乎是在下一瞬,史進四人齊刷刷地,對著眼前的晁蓋沉沉拜倒,一臉恭敬之色。
“四位兄弟快快請起”,晁蓋起忙上前扶起眼前的四人,笑著說道:“晁蓋久聞九紋龍史進、神機軍師朱武、白花蛇楊春、跳澗虎陳達四位好漢的大名,不想今日,卻是天公作美,教晁蓋一一都相見了!”
“慚愧,不想晁天王竟然知曉我等名目,實在是汗顏”,朱武聽得晁蓋居然一開口便有種對他四人瞭如指掌的感覺,不覺微微有些意外:“此番晁天王親自率軍前來施救,我等四人,實不知如何感激才是!”
“朱武兄弟言重了”。
晁蓋聞言,微微搖搖頭,這朱武話裡話外,到還是有些提防的神色:“晁蓋雖是梁山泊之人,但對四位好漢也是仰慕已久。我等江湖兒郎,何必在意那些俗禮。更何況魯大師與史進兄弟乃是八拜之交,魯大師乃是我晁蓋的兄弟,我晁蓋與各位也當以兄弟相稱才是!”
“我梁山泊以義字當先,兄弟有難,如何能袖手旁觀?”
“好一個義字當先!先前只聞梁山其名,如今方才感覺梁山泊的義氣實非虛言!”
朱武點點頭,心中倒也舒服了許多。縱然梁山泊此番是前來施救與他少華山,但朱武先前也感覺,梁山泊前來,似乎是有些吞併之嫌。想到這裡,朱武心頭,頓時有著那麼一絲不暢快。
更何況,在這之前,他便不是很同意加入梁山。畢竟,古話說的好,寧做雞頭,不做鳳尾。若是倒了梁山,恐怕難有他們兄弟的立足之地。
但是眼下,晁蓋如此說,朱武倒是也感覺到晁蓋沒有做作。梁山泊的江湖名聲,核心便是一個“義”字。而且,看著晁蓋其人,朱武也感覺眼前的晁蓋似乎並非是厚黑之人,端的有一股光明磊落的味道。
“晁天王,提轄哥哥,我等不妨到帳內一敘”,史進笑著看著眼前的兩人,繼而不著痕跡地碰了碰朱武。
朱武心中在尋思什麼,史進自是一清二楚。他們兄弟之前,倒也沒有什麼隱瞞。此時,史進就怕朱武再有什麼想不開,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
不論怎麼說,人家梁山泊是一片好意。只是這朱武,卻是有些故土難離的情節。
“也好!”
晁蓋點點頭,跟著前方引路的史進徑直朝著不遠處的少華山大帳而去。
須臾之後,眾人分賓主而坐。史進本來要晁蓋坐首位,但晁蓋執意不肯。晁蓋隱約覺察到朱武的態度,未免朱武再多做他想,晁蓋自然不會再度前去“喧兵奪主”。
“不知少華山究竟出了何事,居然惹得官軍如此興師動眾地前來攻山?”,晁蓋有些猶疑地問道。便是到了如今,這仗都打完了,他還不知道,這場仗究竟是緣何而起。
“唉”,史進聞言,再度嘆息一聲,繼而解釋起來。
原來,這史進外出回山之際,正巧在少華山附近遇見一股官軍追殺一對父女。這老父名為王義,原是大名府人氏,乃是一名畫匠。因許下西嶽華山金天聖帝廟內裝畫影壁,隨即帶著女兒王幕璃前去還願。
不想王義父女路過華州,巧遇賀太守。賀太守見王幕璃生得俏麗,變動了心思,想要強行納這王幕璃做妾室。王義父女拼命奔逃,卻遇上了史進,繼而被史進所救。
史進壞了賀太守的好事,賀太守自然大怒。賀太守更是被別人添油加醋,認為這王幕璃被擼上山去,定然是做了這山大王的壓寨夫人,登時氣不過,便發兵前來攻山。
“嗬”,魯智深聞言,不由大怒:“好一個狗膽包天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