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這一聲斷喝,如有平地一聲驚雷,瞬間在半山腰上回盪開來。
先前,大部分的官兵都被魯智深一禪杖拍飛那王廣通的暴力一幕給驚呆了,又見半山腰的官兵悉數俯倒在地,不住求饒。
尤其是聽聞那句賀太守也被活捉,頓時,早已沒了鬥志的官兵彷彿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當即絲毫沒有半點猶豫,悉數在原地倒戈投降。
“我等願降……”
一時間,那場景都是頗為壯觀。先是從半山腰開始,接著那官兵卻如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一茬接一茬,接二兩三地丟了兵刃投降。那姿態,唯恐自己投降地慢了,引來那眼前胖大和尚的雷霆之怒,再步了那王觀察的後塵。
而至於此時,對於那賀太守是真是假,這一種兵丁心頭,壓根就沒有半點意識。
便是強如王觀察,也不是那佛祖宗的一回合之敵。自己哪裡來的狗膽再去捋虎鬚?
不到幾次呼吸的工夫,一眾剩餘的官兵,悉數投降,原來滿山的動靜,此時卻驟然變得靜悄悄,絲毫沒有半點響動。
不消魯智深吩咐,身後的梁山士卒早已將那些官軍奪了兵刃,盡數成批地押送下山去。
呼!
史進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而他身後的楊春與陳達,早已累癱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有些戲劇化的一切。
“這……這也行?”
楊春狠狠嚥了一口唾沫,潤潤早已幹得冒煙地嗓子,艱難地說道。
史進看著眼前紛紛倒戈,動也不敢東的一眾官兵,心頭既是驚訝,又是感慨。
而此時,朱武也從身後走了過來,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誰也沒有再度說話。只是面面相覷,一陣後怕。
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已經是接近大帳之處了,可以說這次官軍不要命的衝鋒,實際上已經勝了大半。若是魯智深他們未曾及時趕到,恐怕此時,他們幾人早已成了階下之囚,甚至成了刀下之鬼。
“這番倒是欠了梁山泊好大的人情!”
朱武看著整個山頭一片狼藉,屍橫遍野,端的是異常慘烈,不由感嘆說道。
聞言,史進卻是若有其意地看向了朱武,像是在徵求什麼意見。
朱貴見狀,微微嘆息一聲,繼而輕輕點了點頭。
先前魯智深來信,便是要招攬史進前去入夥梁山。只是朱武與楊春等人有些捨不得這辛辛苦苦打造起的少華山家業,故而史進也一時有些難以決斷。畢竟,史進若要前去,肯定要拉上其餘的三人。
但是如今,便是他少華山勝了這一役,實力也是大不如前。士卒死傷慘重,本就勉強維持的家業,此時也遭受了巨大的打擊。這一戰雖是勝了,也絕難在短時間內恢復原來少華山的勢力。
而且,如此一面倒的局面,也深深地震撼了朱武。便是在少華山全盛時期,也絕難以做到如此。
“史進兄弟!”
魯智深看著局面登時明朗下來,一眾官兵悉數投降,戰鬥瞬息結束,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看著史進,笑呵呵地招呼道。
撲通。
史進見魯智深走過來,回頭若有其意地看了一眼朱武、楊春和陳達,不由四人對著前來的魯智深沉沉拜倒,同時,史進沉沉一抱拳,對著魯智深說道:
“多謝提轄哥哥前來相救。若非哥哥來救,我等兄弟今日,早已成了刀下之鬼!”
“哎呀呀”,魯智深見狀,急忙跑著上前,一把扶住史進:“兄弟這是作甚?折煞灑家這個做兄長的了!”
魯智深拉起史進,又急忙一一扶起朱武、楊春和陳達三人。
“提轄哥哥勿要推脫,此番救命之恩,我少華山一眾兄弟真不知何以為報!”,朱武一邊起身,一邊對著眼前的魯智深說道。
“這位乃是朱武兄弟”,史進不失時機地對著魯智深介紹起來:“這兩位乃是楊春兄弟和陳達兄弟,我等四人在這少華山聚義,史進也多蒙這三位好兄弟相幫襯!”
“兄弟有難,灑家這個做兄長的,豈能不前來施救?”,魯智深對著朱武三人拱拱手:“不過這救援少華山之事,實非灑家一人之功。灑家便是有千般能耐,卻如何敵得過這滿山的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