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
“楊志,我待你如何?”,梁中書看著眼前英武不凡的青面獸楊志,面無表情地問道。
“恩相對楊志有著再造之恩,楊志沒齒難忘!”
楊志先是一愣,繼而看著眼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梁中書,急忙抱拳說道。適才他剛與索超大戰一場,隨後便被叫梁中書派人傳喚過來,直到此時,他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看著眼前梁中書的神色,楊志頓時心中有些不安,難不成自己適才與周瑾相鬥,沒有給人留足面子,傷了原來大名府眾將的顏面不成?
也不對啊,適才,看著梁中書本人的意思,分明是教自己放手施為的,否則自己怎會又與索超大戰一場?
只是,楊志忽然想到,那會不會是眼前的梁中書故意在人前那般說,好顯得他自己求才若渴,不徇私情?
唉,楊志啊楊志,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之前走失了花石綱是你,去高太尉府上拜會無果是你,在東京城街上被無賴牛二戲弄也是你,如今你卻又沒有理會到恩相的真正意圖,如此下去,縱有千般萬般機會,便都與你浪費了!
“嗯”。
梁中書看著眼前楊志的反應,須臾之後,方才有些滿意地點點頭。先前那校場之上,表面上是他教楊志耍威風,明著要提拔楊志,實則也確實是有一件大事,必須要託給有能耐的人他才好放心。
那索超確實是一員猛將,但急先鋒這個外號已經說明了,此時他索超絕對做不得。眼下只有這做事小心謹慎又武藝高超的楊志前去,他方能稍稍心安,畢竟此時關係重大。
“我提拔與你,眾人雖都看在眼裡,但也無話可說”,梁中書玩弄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悠悠說道:“一者是我慧眼識英才,識得你是一匹千里馬;二者,你自己也果真爭氣,沒教我失望,為我掙了臉面,也好叫那眾將看看我梁中書也是通曉些韜略的”。
“我有伯樂之才,你有千里馬之能,若非如此,此時的你,不過是個賊配軍,豈可今日在這校場上大展神威,大放異彩?”
“恩相言重了。楊志得恩相提點,知遇之恩,萬死難報!”,楊志聽得眼前梁中書這番話,急忙再度說道。
“嗯”,梁中書點點頭:“你有這份心便好。如今我有一事,須得力之人前往,我意要你前往,你當如何?”
“恩相既有命,楊志敢不效死力!”,楊志見得不是怪罪適才之事,方才將心沉了下去:“不知道恩相有何吩咐?”
“一個多月後便是蔡太師壽辰,我已備好一些壽禮,須押送到東京太師府中。此事重如泰山,要你全權負責,萬萬不得疏忽紕漏”。
“我已籌備妥當,車馬已備齊,只需你準備停當,便可動身。此事成後,我必有重賞”。
聞言,楊志頓時一個激靈,一臉焦急之色,抱拳說道:“啟稟恩相,非是楊志推脫,此事實在行不得……”
……
“兩位請回,此事茲事體大,鄧龍尚需斟酌一二”,鄧龍看著眼前的宋江與孔明,沉沉說道。
宋江說的這一切,太過於匪夷所思了,他必須好好斟酌,仔細思量一番才行。
原來這宋江居然也犯了命案,方才到了他徒弟落草的白虎山。此番前來,則是要說服鄧龍,要他鄧龍的二龍山與白虎山結成攻防同盟,同進同退,相互援助。
在鄧龍看來,此事是福是禍,還不敢妄言。表面上看,雙方互相援助,彼此照應,自然是好。可是這樣也很有可能會招來官府更大的忌憚與提防。
鄧龍是對自己的二龍山有信心,可是他不傻,知道他如今再怎麼樣,也只是小打小鬧,上不得檯面。
可若是與白虎山連成一片,那官府還能坐視不理麼?到時候,他們絕對是青州一干官吏,尤其是那青州知府慕容彥達的心腹之患,說不定到時候便要大舉來攻,甚至請求朝廷調兵前來。
他鄧龍可沒有那麼大的抱負,想要和整個大宋朝廷做對,更不想將自己眼下的逍遙日子給斷送了。
宋江聽得鄧龍這是下了逐客令,明顯也明白了鄧龍的意思。若是換了旁人,此時被主任下了逐客令,早已經掛不住了,但沉浮宦海多年,宋江早已練就一身精湛的官場哲學,這等碰了釘子能夠充耳不聞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功夫對於他來說,絕對是爐火純青。
“鄧頭領心中思量”,宋江微微一笑,一臉志在必得地說道:“宋江倒也能夠猜出一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