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有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如今想來,是應驗了”,阮小五微笑說道:“不論如何,這廝是徹底不能威脅到我梁山了”。
“這也未必”,晁蓋聞言,微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宋江絕非常人,這次的事情只能困他一時,若是有時機,他絕對會翻身重來。我等也不要過於麻痺大意”。
“哥哥便是那般小心”,聞言,阮小七登時說道:“那廝如今變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只怕人前露面。俺若知曉他的去處,便告將去官府,也算是徹底為民除害了”。
“小七莫要太過輕視此人,此人所圖非小,不可等閒視之”,晁蓋再度說道。別人不知道宋江的手段,但他卻是極為清楚。在原本的《水滸傳》中,他晁蓋便是徹頭徹尾的第一大悲劇人物。
而這種悲劇的釀成,全是因為晁蓋自己引狼入室,沒看清楚宋江的狼子野心,最後一步步被宋江架空,最終無端送命。
甚至,有人研究說,那次晁天王在曾頭市中箭,恐怕也是宋江暗中使得手段。不過,這些事卻是無從追究了,畢竟,眼下的晁蓋,卻早已不是那個對宋江一無所知的晁保正了。
阮小七難得見到晁蓋如此提防一個人,見得晁蓋此時又如此說,當下也收起了小覷之心。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晁蓋的判斷,一向準得離奇。
……
日影昏沉,黃昏將近。
宋江一屁股坐倒在一塊大石頭上,汗流浹背。掃視了一遍,四下無人,方才緩緩將身子放鬆下來,握著腰刀的手也終於騰挪開來。
從背上解下包袱,取出些幹牛肉,使勁地嚼著,須臾解下掛著的酒葫蘆,舒爽地喝上一口酒,緩緩嚥下。那種水酒滾動著從口中到胸口的感覺,不由令他微微鬆口氣。
這一路,他為了不引起旁人主意,一路步行,而且還是盡挑一些偏僻無人的小路。
三日前自己實在有些受不了旁人含沙射影的指指點點,自己感覺走到哪裡,周圍人討論的都是那那姦夫淫婦又在家中幹起了好事。幾日之間,似乎整個鄆城縣都知道,自己被戴上一頂耀眼的綠帽子。這讓自己的這鄆城縣第一名押司的臉面往哪裡放。
宋江記得那日他實在是心煩地緊,前日晚上又沒回家,在縣衙將息了。伏案去處理案卷時,越是提醒自己不要想那些事,自己就越是抑制不住地腦海中出現那兩人纏綿的畫面。繼而,自己腦海中便又出現那閻婆惜先前百般討好自己的畫面。那般上天入地的感覺,銷魂蝕骨的體驗,絕對是終身難忘。
瞬間,自己就有些如同著了魔一般,整個人絲毫不受大腦的控制了。心頭只有一個念頭——報復!
自己只要滅了那張文遠,只要拿著匕首去嚇嚇那閻婆惜,教她發毒誓以後決不再背叛自己,教她以及其低下的姿態來侍奉自己,來伺候自己,自己或許可以饒她這一次。
這般念頭一經出現,便一發不可收拾。自己尋來一把匕首,徑直出了門,感覺自己有些口渴,隨即索性在路邊買了一壺酒,一口氣便喝了大半。
那等腹中如烈火焚燒的感覺,便如同他此時的心情,忒是應景。那種腦袋暈暈乎乎又感覺極是清醒的狀態,臉色火辣辣的,全身似乎在燃燒著,如同火爐一般。
不想,自己這一番“寬容,卻還是早了羞辱。自己剛一進屋門,便聽得內屋之中那兩人急促又厚重的喘息之聲,頓時,自己雙眼中似乎噴出火來,飛上前去,一腳踢開內屋的房門,頓時便見到那對姦夫淫婦的合 歡的畫面。
自己厲聲呵斥,不想卻反遭那閻婆惜羞辱。頓時,自己感覺一陣火氣湧上頭來,根本不經任何思考,衝上前去,便將那張皇失措的張文遠一刀結束了。
隨後,任憑那閻婆惜如此低三下四地乞求,如何再搔首弄姿地引誘,自己也決然不再心軟。眼前那兩人纏綿的一幕幕便在自己心頭拷問著自己,自己大喝一聲,再度將那淫婦結果了。
三日了,整整三日了,想來各處都知道自己已經殺人了吧。
只是,自己好恨,恨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一切,頃刻之間便毀於一旦。
為今之計,也只能暫時先去白虎山先去避避風頭了。
(抱歉,颱風天斷水斷電斷網,實在好難碼字。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