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在眾人齊刷刷的目光中,看見那萬騁萬都監的頭顱如同高太尉蹴鞠時候被精準踢出的球一般,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隨著眾人驚駭的目光落向遠方。
這怎麼可能?
那……那可是萬都監,高太尉派來護送的人物!
堂堂都監,就這麼死了?
若不是看著那丟了頭的萬都監屍身倒在血泊中,那脖頸處有著殷紅的鮮血不住噴湧而出,富全等一干人壓根就不相信。
這胖大和尚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連老行伍出身的萬都監都不是他一回合之敵?
“富……富虞候?你……你看這……”
一旁的幾人早就嚇傻了,眼看著眼前的胖大和尚一步步逼近,連跑都不敢跑連,哆哆嗦嗦地看著富全。眼下萬騁死了,能做主的,也只有富全了。
見到一旁幾人這般看向自己,富全在心底將幾人八輩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沒看見眼前這胖大和尚連萬都監都說殺就殺了?這時候將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這不是明顯將自己抬出去,往對方手裡送麼?
這時的富全,也早已嚇破了膽。見得眼前的魯智深一雙銅鈴般的雙眼看來,更是驚得不住發抖,這節骨眼兒,便是給他借十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開溜啊。之前那一幕,太過暴力,也太過震撼了。
富全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對面這胖大和尚絕對是殺人無數的兇悍強人。自己可曾聽得傳言,這些強人可都是能生吃人肉的主兒?
眼下,富全早已記不得自己是什麼虞候了,見得魯智深下馬,手中禪杖刷拉一聲指向自己,頓時雙腿一軟,撲騰一聲跪倒在地,一臉蒼白地對著眼前的魯智深求饒:
“好……好漢饒命,不知好漢有什麼吩咐,我……我一定照辦”,富全渾身顫抖地說著,不斷地對著魯智深叩頭哀求,忽然想起什麼,猛然抬起頭說道:
“我這裡有紋銀八十兩,另有一些散碎銀子。只求好漢饒命……”
“灑家問你”,魯智深聞言,不由一臉厭惡之色:“你可是那潑皮高俅的手下走狗?官居何職?”
“小……小人富全,乃是高太尉,呃不,潑皮高俅提點的虞候?”
“灑家再問你,這車上是不是林沖的娘子,高俅命你等將他押送前往滄州?”
“是是是”,聞言,富全哪裡敢說個不字,雖然在答話,眼睛卻不敢從眼前的禪杖上面移開:“好漢饒命,這些都與小人無關啊,這都是那高……潑皮高俅的主意”
“聒噪!”
魯智深被吵得煩了:“那林娘子呢?爾等可有怠慢與她?”
“不不不”,富全說著:“好漢有所不知,那花花太歲高衙內視林娘子為禁臠,我等豈敢怠慢與她。如今他便在車上”
說著,富全直起身子,一臉諂笑地對著魯智深說道。聞言,一旁的晁蓋點點頭,與魯智深一同走到車邊,富全見狀,急忙為魯智深掀起車上的簾子。臉上縱然堆著笑,但卻比苦還要難看。
“弟妹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