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兜裡掏啊掏的掏出幾十塊零錢,然後往沙發上坐著的23號手裡一塞,“錢給你,趕緊回吧。”
他瞪著她,那表情簡直就跟吞了一隻大活蒼蠅一樣。
她無視他那精彩的面部表情,順便拿起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也塞他手裡,然後把他往門外推。
大媽和小菇涼望著被朵夏推出去的23號,拔腿就追了出去,嘴裡大叫著,“喂,小夥子,你哪家快餐店的啊,告訴我,我好明兒就去你家點快餐啊。”
聽著大媽如喜鵲的歡快聲音,朵夏擰眉,她覺得她現在腦仁特別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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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號在小區花園裡吹了半個小時的涼風,回到家的時候朵夏正在書房看學生的論文。
他雙手抱胸半倚在她的書房門口,看著她,正色道,“下次常住人口登記,你打算怎麼編排我啊?”
她咬著鋼筆頭擰著眉看著他,做冥思苦想狀。
他們倆就這樣平靜而安祥地對視著,彷彿地球傾刻間停止了轉動,連他們的呼吸都變得微弱,眼中也只剩下彼此。
她覺得,他不裝逼不臭美不耍無賴的時候其實很男人樣兒,看著也挺順眼。
他覺得,她不腹黑不犯傻不瞎掰的時候還挺女人樣兒的,可惜,她正犯著傻了。
良久後,她問他,“如果我能在你記憶恢復前給你一個身份,你想叫什麼名?”
他有些疑惑,俊秀的眉頭也擰成了兩條爬爬狀,他問,“什麼意思?”
“我拜託一個律師朋友幫你弄個假身份,他說可以。”她解釋道,“這樣下次人口登記,你就不用被掃地出門了。”
他看著她,沒有立刻接話。
如果在恢復記憶前非得弄個假身份,他想,他總不能跟她姓朵吧。腦子裡突然想起那個叫慕子昀的建築大師,所以他脫口問,“那能叫慕子昀嗎?”
天啊,這孩子又犯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
她撫著額頭,覺得這是她迄今為止聽過的最不要臉的話。
“你也別幻想自己叫慕子昀了,就叫慕白吧(什麼白痴小白臉都挺適合你),能跟慕子昀那種級別的大師扯上點關係,也就你這張臉還能看得下去,就算哪天你有幸讓慕子昀大師知道了你跟了他姓慕,也不會覺得太對不起觀眾。”她一臉鄙夷地說。
他瞪著她,想的卻不是慕白這名字好不好,而是這個傻大姐居然知道慕子昀是誰。
“你認識慕子昀?”他問。
她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大哥,我哪句話有告訴你我認識慕子昀大師啊?”
他燃起的興致倏地就被她給澆滅了,回敬了她一記白眼後,拽兮兮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