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祁連煜的目光像是穿透了那隔斷的屏風,看見了隱藏在背後的人似的。
那人冷哼,呵斥道:“你要是在這個年紀,總算是打算找個女人一起,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現在找的是什麼人?你去將徽朝的皇后,還有過兩個孩子的女人找來,如今那徽朝的皇帝,四處在尋找她的蹤跡,我還不信你能夠瞞到幾時。”
這一段對話,發生在白羽嵐的一片懵逼之中,這兩人是在她面前說什麼呢?
祁連煜竟然還說要迎娶她?這是在說什麼鬼話,就算是讓她重生一次,都不會相信的。
“她既已失憶,便不再是從前那個徽朝的皇后娘娘,而是如今的白姑娘。”祁連煜不卑不吭道,絲毫沒有因為那人的話而有所緩和的意思。
看來,這兩個人之間,很有故事啊!白羽嵐在心中嘖嘖一聲,指不定又是一場怎樣的好戲。
“我看你是已經著了魔了,竟然會做出這種荒唐事!若是你的父親在天有靈,見你所為,定然連棺材板都壓不住!”那裡面的人呵斥道:“果然是個妖女,先前進星辰閣的時候,我就應該早點斬草除根!”
說實話,這人說的,多半都是一些廢話,符合所有典型的反派都會對女主的言論。
不得不說,至少在現代的時候,她瞧見這種反派口頭上的話,不止一兩次,標準晚上八點檔。
“多謝叔父操心了,不過父親的棺材板要是那麼容易翻車的話,我想,估計在叔父奪權的時候,就跳出來了吧。”祁連煜不鹹不淡地回道。
不得不說,祁連煜甚少與這個所謂的叔父互懟。
因為這個叔父的態度,顯然有些奇怪,像是覺得不可思議似的。
他從那屏風背後走了出來,穿著一身絳紫色的寬袖長袍,如他的聲音一樣,是個中年歲數的男人,頭上已經驟然生出了幾縷銀髮。
他一臉震驚,以及怒不可遏,道:“現在因為這麼個女人,你都能夠和我頂嘴了?你可不要忘了,當初你究竟是靠什麼能夠走到這一步來的?”
他一聲又一聲的質問,道:“現在翅膀硬了,就要恩將仇報了?”
“本來只想叫你過來敲打敲打,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態度!”
“叔父這話說的可真是有趣。”祁連煜忽然揚聲,帶著諷刺地笑道:“不如說,叔父只是為了一己私利而在這條權力之路上,給我指了兩下,但是侄子我心中我可是清楚的很,搭了個順風車罷了,也用不著叔父一直在反覆強調著這句話。”
祁連煜和祁連胥不同,他本是一個喜歡在與人對話之中,打太極的人,就算是說什麼,也不會那麼直,但是現在這一刻,倒是和那個不管天不管地的混不吝似的。
他看不慣的地方,就這麼直接開口諷刺了,半點不給人留情面的,即便這個人是他叔父。
這一點,倒是,有那麼一點點,像逑。
一想到逑的消失,白羽嵐心中就多有幾分失落。
她正在走神期間,就感覺到那個叔父正目光兇狠地一直在瞪著他,這赤裸裸的目光,便是她不用轉過頭回去看,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叔父您不同意沒關係,這次我過來,並非是要徵求您的同意,只不過是來告訴你一聲罷了。”
說罷,祁連煜便轉身抓住了白羽嵐的手,將人直接給拽走了。
後者尚且還一臉懵逼,這,這都是個什麼情況啊!
意思就是,她被祁連煜叫過來,就是為了在他這叔父面前進行挑釁的麼?
白羽嵐的心裡拔涼拔涼的,這簡直就是被人當做了擋箭牌啊,指不定今日裡過後,這位看著就很牛逼的大人物,會差使什麼人物來將她除之而後快啊!
光是想想,都覺得瑟瑟發抖吧!
一出了房間,那位絳紫色長袍的男子,就在背後發出怒吼,道:“給我將他們兩個攔住!”
這突然的變故,郭玉卻像是早已料到似的,神色間都沒有半點詫異,帶著他們兩個人朝著大門的方向而去。
祁連煜健步如飛,帶著她跑的跟在飛簷走壁似的。
她只能感覺到耳邊是獵獵風聲,一邊氣喘吁吁地在他身邊叨叨:“我天啊,你要是再直接拖著我的手隨便跑,那我還沒跑出去,就先死在你的手裡了。”
那人聽聞白羽嵐的話,只愣了一瞬,隨後眼疾手快,直接將白羽嵐攔腰抱起,旋即直接施展輕功,想要從房樑上繞出去。
殊不知,他們一登上房梁,就被早已等在上頭的侍衛們,給趕了下來。
她仰頭,只瞧見祁連煜的神色不是很好,就這麼直直地盯著那一批人,有些詫異似的,似乎有什麼脫離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