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不去,就是姐你去,或者娘去,那還是我去吧,我畢竟是爺們兒。”
“阿弟,還是我去吧,姐這些年,悟透的唯一一個道理就是,做女人難,這世道,容不下一個女人一個人支撐起來。
這家裡,得有個爺們兒在才能撐得住門面。”
李飛笑道:
“姐,廢物點心,也能撐得住麼?”
“阿弟,你曉得麼,你小的時候,姐曾派人去給你下過毒。”
“姐……”
“我當時以為你死了,因為那一晚之後,家裡,就再沒你的訊息,娘罰我在屋前跪了一整天。
後來,見到你了,見到你身邊的嬤嬤,我才明白過來,是娘派人把你送出王府的。
你說,
昔日我鎮北侯府麾下鐵騎三十萬,會怕誰呢?
哪怕是皇帝,也不敢對咱侯府落什麼臉色吧?
可偏偏,娘在怕,你說,娘怕的是誰?
自打我見識過南王,見識過陛下後,
我忽然明白過來,
娘,
到底是在怕誰,是誰,能讓我鎮北侯府三十萬鐵騎都不得護你周全!”
“姐,別說了,都過去了,弟弟我不是回來了麼?”
“以前我曾嫉妒過你,為何你是世子,而我,只是郡主?其實,正因為我是郡主,所以才能在侯府里長大。
你說他們,
這一個個的,
圖什麼呢?
圖個當代也就罷了,
卻又想著圖什麼千秋。
他們自己在做夢,
憑什麼要帶著咱們,配合他們這個夢?
這讓人作嘔的天下,這讓人恨不得一把拍爛的社稷,到底有什麼好的,髒兮兮的一個物件罷了。”
“爹,是大英雄呢。”
“你真這麼想?”
“是的,姐,我很小就知道,我爹是誰,所以,我打小就喜歡坐在村口溪邊,對著溪水裡的影子,想著爹的模樣。
鎮北侯,鎮北軍,大燕鐵騎無雙;
那是我爹啊,那是我爹。
陳仙霸會羨慕我的,姐。”
“那個你在村裡的玩伴?”
“是的,姐,他現在,應該在奉新城了,良申哥哥也說,他是個練武好料子呢。他一直崇敬平西侯爺……”
“呵。”郡主笑了。
“阿弟我,其實也崇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