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了。”
陸知行隔著浴袍,吻去她的淚水,“是我不好,不該如此惜命,若是我知道在嶺南死去,在川北就可以重活,七年前的時候,我就該隨你離開——”
現在,說這些後悔的句子,也不法彌補七年的空白。
他只能跟她珍惜著當下的每一天,好好地守著重生後的來之不易。
“小悠。”
陸知行換了個神色,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再哭,我就讓你明天徹底下不來床。”
果然,這句話,很受用。
林清堯收斂好情緒,被他帶去了大床。
陸知行將她重新安頓好以後,又拿來吹風機,似乎跟她重逢以後,他很喜歡給她在洗過澡以後吹乾溼漉漉地頭髮。
烏黑,如瀑布,如他們彼此對彼此漫長的思念,在指尖纏繞。
等到頭髮幹了以後,已經是後半夜的光景。
“早點睡。”
陸知行吻了吻林清堯的額間,他躺在她的一側,“明天還要進組呢。”
有秘密的人,是睡不安穩的。
頭一次,林清堯因為對陸知行說了謊,變得焦慮不安。
耳畔,很快傳來男人的沉穩的呼吸聲。外面隱隱約約吶喊著的北風,在這黑夜裡搖顫著窗戶。
林清堯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穿好衣服下來,怕驚醒陸知行,所以並沒有穿鞋子。
陽臺相對於室內來說,沒有充足的地暖,幾乎是兩重天的對比。
她哆哆嗦嗦地裹著自己那件還算厚實的羽絨襖,清晰地意識到川北冬日的到來。
雪已經下得很大了。
希斯墩酒店下的路燈,照耀著那些堆得老高的雪,心底萌生出一個念頭。
許久後,她才拖著自己僵硬的身體,重新回到床上。
陸知行在清早,一向有健身的習慣,手機裡的通知,彈出一條訊息,“由於大雪的原因,《韶華》暫停一週。”
好在,之前在N國,他們拍攝了足夠播放三週的戲份,因此電視劇那邊還可以不停播。
“阿行。”
林清堯從床上坐起來,陸知行以為是剛剛手機的震動吵醒了她,慌忙說:“再睡會兒,今天不用進組了。”
“我們去看雪吧?”
她的瞳孔閃著些叫做渴望的東西。
陸知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與N國不同的是,因為在自己的土地上,所以這大雪顯得格外親切。
以至於陸知行,都忘記了小悠怎麼會起得這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