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氏說道:“我們去禮部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毛利點頭稱是。
及至禮部衙門,正好禮部尚書胡濙在坐堂,便請使節、以及秋月氏透過穿堂,到後面的客廳裡飲茶。而當初主持宴席的官員、並非尚書。
幾個人在客廳裡交談了一會兒,毛利說明來意,把奏章送上。結果這時秋月等才知道,奏章收發是通政司、不關禮部的事,不過胡濙仍然留下了奏章,答應幫他們上呈。
秋月氏問道:“禮部郎中王善大人在嗎?”
胡濙道:“真是不巧,王善差遣出去了。”
秋月氏與毛利對視了一眼,好像在說:你聽,王善沒說謊吧?
她便把東西放下,說道:“勞煩胡大人,將此物轉交王善郎中,這是我們的謝禮。”
胡濙道:“可別是珠寶金銀,我朝官員不準受賄。”
秋月氏搖了搖頭,報以微笑。
談論了一會兒,毛利便要告辭。那尚書大人也沒怎麼挽留,只是好心提醒他們:朝廷批覆奏章之後,還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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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宴”,宴會後才會安排人送他們回國。
……禮部真的有個官員叫王善,而且官職是禮部郎中,管的是精膳清吏司。不過他是個名副其實的中年文人形象,臉很瘦、顯得顴骨高。
王善回衙門後,同僚把東西給了他,並說是日本女子秋月氏送給他的謝禮。當然同僚也很自覺地沒多問,一般都是在背後打聽打聽,挖掘一下有沒有茶餘飯後的談資。
拿著這個東西,王善非常之困惑,因為他根本不認識那個日本人。負責接待毛利、秋月的人,乃主客清吏司安排的官員,另外還有個五軍都督府的勳貴。
王善瞧著案上放著的包裹,琢磨了一會兒,便乾脆開啟來看看。木盒子裡面有一條絲織品,除此之外甚麼也沒有,更沒找到字條。
王善重新放好,便叫一個吏員留意胡部堂、何時去簽押房。等到臨近中午時,王善便把東西拿到簽押房,並解釋其中蹊蹺情狀。
“胡部堂可准許,下官派人送到會同館,還回去?”王善問道。
胡濙瞧了瞧,說道:“既然送來了,敢情是故意讓你去見他們?東西給守禦司北署。”
王善作揖拜道:“下官遵命。”
守禦司北署早就得到過博多灣那邊的訊息,確定這兩個日本人沒問題,一時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些官員覺得、秋月氏應該是送給皇帝的秀女,便把東西直接交給了司禮監少監曹福。
於是那條刺繡腰帶幾經輾轉,終於到了真正的“王善”手裡。
朱高煦拿出東西,一眼便認出了是何物。他瞧著面前的絲織腰帶,感覺十分奇怪;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不過想想,秋月氏進皇宮的事、只是一種類似聯盟的“職責”;而她對親眼見過的“王善”,有些好感、便是私人情感。前世他真沒發現,靠近一個美人原來如此簡單。不過以前他確實沒有如同阿瑪尼服裝一般的精細絲綢巾袍,也無法順手幫女人解決問題,沒有那個身份底氣、氣質恐怕也差距很大。
朱高煦笑了笑,把腰帶拿出來塞進懷裡,木盒子則被扔在了桌案邊上。他心道:淺黃|色絲綢腰帶,我拿來作甚?皇帝各種款式的制服、有專門的腰帶規格,穿士庶巾袍的話,誰纏一根黃|色的腰帶?
他想了想,只有纏在衣服裡面。
前幾天因為劉鳴的事、楊家的“善後”等事權衡,朱高煦不小心又把那日本女子給忘了,這會兒才得到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