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吧。”
“特助,恭喜你。還有……嗯,節哀。”葉承樞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盯著白子諾,拿著玉骨折扇的手一點,指著自己的鼻尖兒,“你看我,像是傷心人?”
白子諾愣了愣,想了想,“感覺特助現在很難過,但又感覺不到你身上的難過。”“我是很難過。”葉承樞勾了勾嘴角,望向窗外,“我的一個朋友,今天死了。”
“可我感覺不到。”“若是連你都能感覺我的情緒,那這個位置我也坐不穩。”
“特助,我還是叫夫人進來陪陪您吧。感覺這時候只有夫人才能陪著您。”
“好。”輕輕柔柔的點頭。
那玉骨折扇在那雙白玉一般的手中把玩轉動,更是光彩奪目。
白子諾撓了撓頭,到底是特助的哪位朋友死了?看來那個朋友,對特助一定很重要。否則,怎麼能讓一向冷靜自持的特助,變得……
特助他的心,亂了。
找到了正在洗盤子的顧靈色,白子諾自覺地挽起襯衣袖子,“少夫人,這些粗活兒還是我來幹吧。您快去陪陪特助,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
誰知,顧靈色非但沒有擔心,反而是冷哼一聲,“鬼知道那老男人又在胡思亂想什麼。都說老男人上了年紀,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來這句話果然不假!不就是死了個朋友麼,他至於悽悽慘慘的裝可憐,這又是給誰看!”
“啊……”白子諾連忙低下頭去,這些話兒,少夫人說了就說了,他可不能接話啊,不但不能接話茬,還得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行了,這些你洗乾淨讓護士送進來就行。不用回病房看那老男人的臉色了。”
“少夫人,特助這是咋了啊?”
“男人的更年期,懂不懂!”
“哈?!”
“簡單來說,你們葉特助耍憂鬱呢。”
“哦,這樣啊。”沒好氣的擦了擦手,顧靈色一臉的忿恨。
這忿恨,尤其在看到了靠在病床的男人一張一合的把玩著手中的玉骨折扇的時候,達到了巔峰,然後——
爆發。
徹底的爆發——
“葉承樞,一個姜二爺罷了,我可不信你這老狐狸會為了一個才認識幾天的朋友傷心憂鬱。說!你到底想什麼呢!你這涼薄的性子,哪怕是權子墨死在你面前了,我都不信你會失魂落魄成這德行。”
葉承樞抬起頭,看著她,淺笑,勾唇,“老婆,你猜猜,我現在想什麼呢?”
“靠——!”一向溫和的顧靈色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可想而知她現在有多不爽。
她一巴掌就把男人手中的玉骨折扇給打掉,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再給我耍憂鬱,我就揍你,信不信。”
“信。”葉承樞錯開目光,輕輕的握住了她揪著自己衣領的小手。
“我告訴你,老爺子身子骨好著呢,再活個七八年不成問題。你少在這兒給我詛咒老爺子,也甭給我耍憂鬱,裝什麼裝!你擔心老爺子,就乖乖的回家跟他道個歉認個錯兒,再說兩句好話哄哄他,我就不信老爺子還能一直不原諒你了?擔心他,就回去看他。你在這兒給我裝憂鬱,算哪門子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