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平庸,她的脆弱,讓她膚淺地認為,漂亮的人更容易被喜歡。
但她的尊嚴,就讓她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傷疤是醜陋的,是令人厭惡的。
秋榕榕渴望新的人際關系,她願意開展一段戀情,被疼惜,被照顧。
但她又知道自己身上消不掉的疤代表著她難堪的過去。
沒人有義務去接受她的醜陋。
除非他願意愛這樣的她。
想到這裡,秋榕榕有點心躁,她把周景行推開,理了理自己亂掉的頭發︰“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胳膊,我身上都是刀割的傷口,做過疤痕修復,但沒法完全去除掉。”
周景行盤腿坐在床上,很乖的看著她︰“我不介意。”
像做夢一樣。
秋榕榕看著他︰“為什麼……不介意?”
他又重復了一遍,這次說的更認真︰“我不介意,我們試試吧。”
一個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少年,在她孤獨地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出現在她的身邊。
就那麼的恰巧。
像童話故事裡命中註定的相遇。
只可惜秋榕榕不懂。
太多的巧合一起出現,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好。”她說。
秋榕榕今夜睡得格外安穩。
連粉色的房間都不再像內髒一樣蠕動。
大多數人,都是遇見怦然心動的少年,萌生戀愛的想法。
秋榕榕是先想談一場戀愛,然後和她匹配的少年,就這樣順遂地走到她的身邊。
她想用新的人際關系,來彌補自己失去的。
這是她新生活的第一步。
……
秋榕榕睜開眼,乙醚的氣味還殘存在她的鼻尖,她昏昏沉沉,在天旋地轉中掙扎著坐起來。
這裡又是哪裡?
她還記得昨夜周景行和她告白,她沒忍住誘惑,牽住了他伸出來的手。
然後早晨,他帶著畫,要送她去警署。
再之後就是追尾。
他先下的車,但很久沒有動靜。
她感到奇怪,從副駕駛下來。
然後,有人用粘著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再睜開眼。
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這個沒有窗戶的白色房間裡,身下是柔軟的毛毯。